一包烟和一盒火柴放到柜台上,黄益民拆开烟盒,抽出一根烟,手抖点燃烟,不停歇抽了三根烟,他笑了一声说:“是我多管闲事了。”
桑超英把包子全部塞进嘴里,咕哝说:“你具体说说。”
“沈图强的哥们昨晚找沈图强道歉,说他们鬼迷心窍说了丧良心的话,一群大老爷们红着眼眶求沈图强原谅他们,又回忆他们是如何要好,又说他们家咋滴困难,沈图强一时心软说他们手里啥时候宽松,啥时候还他钱,我说他们装可怜,手伸长了。”黄益民自嘲说。
桑超英拿一个包子离开。
“北哥,万一沈图强把他投的钱要回去,咱们咋办?”黄益民支支吾吾半天,声音极小说,“桑超英和沈图强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沈图强不跟咱们做生意,桑超英也有可能跟咱们掰了。”
“掰就掰了呗,到时候咱俩拿青梅酒、桂花酒抵货款。”林北抽掉黄益民手中的烟,捻灭问他,“沈图强是不是说了难听的话?”
“……没有。”黄益民蹲下来接着干活。
林北心里反倒是松了一口气,现在曝出问题,比以后他俩和沈图强合作越来越频繁,牵扯越来越深强。林北看得很开,就算最后他们掰了,他拿酒抵货款,最后他也能小赚一笔,如果周航那里不出问题,他想办法到新疆一趟,用这笔钱进一批葡萄酒回来。
林北从包里掏出一张白纸,把包子拾到白纸上,端着盘子离开。
他还完盘子回到店里,背包推车出门。
他还不知道第二批货能不能到他手里,到望都村的计划暂时被搁浅下来,其他的计划也暂停下来,他把心思重新放在工地上。
他白天待在第一小队,晚上回和平路,给二三小队讲解二楼的图纸,抽空和他们打一场篮球。
期间,他回了几趟店里,见黄益民心情不好,带黄益民回和平路打篮球。
黄益民很快和二三小队打成一团,基本不回店里了。
八月五号这天,两处房子拆壳,钱吉祥没出现,林北戴好安全帽,系上安全绳登上脚手架查看楼板,确认两处的楼板没有问题,他安排两个小队建第二层,便回到建设一路,安排第一小队上顶的事。
第一小队上好楼板,已经是六天之后的事了。
期间罗跃富五人轮流过来守着第一小队上顶。
第六天,又轮到了罗跃富。
终于上好顶了,罗跃富松了一口气。盯上顶材料,盯师傅们是否粗心,特废心神,盯了一天,他们回到家一点儿也不想动。还好终于结束了,罗跃富想到第二层还要上顶,阁楼要上梁铺瓦,他又开始焦虑了。
林北似乎猜到罗跃富在焦虑什么,坏心眼提醒他:“第二排联排房还没动土呢。”
罗跃富:“……”
“林老板,生姜……”
“发工钱了。”林北掏出一块报纸砖和记账本,大伙儿停下手中的事,嗷嗷叫凑过来,林北解开报纸,看着记账本给他们发工钱,把新成员的户口本给他们,又把集体证明给林南,“谁要办存折,你带队到信用社办存折,之后二三小队也会有人到信用社办存折,你们办好了存折别慌走。哦,对了,我最近要回一趟老家,你们打算买东西要我帮你们带回家,你们可以买了。”
“好。”二十三个人大声喊。
林北给林玉章菜钱,林玉章给林北记账本,林北到树荫下看记账本。
“南哥,玉章哥,你们先带新人到信用社办存折,我们这些老的留下来看家,等会再到信用社存钱。”周小卫说。
“好。”林南、林玉章收了新人的户口本,带他们步行到信用社。
林北看完了账,他把记账本交给了周小卫,叫周小卫把记账本交给林玉章,他打算去和平路,却瞥见罗跃富没有离开。
林北推着自行车走到罗跃富面前:“你要和我谈收购新姜的事是吧?”
“是。”罗跃富连忙点头。
“九月初谈成吗?”林北问。
“为啥?”罗跃富心急问。
“现在都八月中旬了,一眨眼就到九月初了,到时候咱们再谈,就这么说定了,我走了啊。”林北骑车离开。
他是七月初到县里办的营业执照和许可证,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应该有结果了吧,林北决定回村路过县里,他到工商局询问一下。
到了和平路,林北给二三小队发工钱,说了他对第一小队说的话,老成员带领新人到信用社和第一小队汇合,工地上还留了几个老成员看守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