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110 二合一(1 / 4)

两侧的墙体裸露星星点点红砖, 林北回头,幽深狭窄的巷子阴暗潮湿,苔藓和喜阴植被冲破砖与砖之间的缝隙和青石板与青石板之间的缝隙, 旺盛生长,墙体被黑色的霉斑腐蚀。

他撑着墙往前走,掌心盖在红砖上。

久久等不到林北回应, 王子城腾腾腾登台阶,站到平台上转身喊:“你别去裕辉酒厂了, 我带你到永兴酒厂, 怎么样?”

“你担心的事大概不会发生。”林北抬头喊。

王子城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苦闷问:“为什么?”

“我一年至少订20万斤白酒。”之前沈图强跟厂家订了货, 回来给他收据,收据上盖了厂家的公章, 单价一栏明确写白酒单价七毛三, 他和沈图强第一次见面, 沈图强作为中间人给他的报价是一块一毛三,两次价格差四毛, 他一直认为后来沈图强给他的价格是采购价,直到他踏上前往珠市的火车, 途中买了十多份报纸,在其中一份报纸上看到池县吉宝酒厂第三季度利润是过去一年的总和, 报纸上有一张池县吉宝酒厂厂长的照片, 可以看出来厂长特别高兴与激动,厂长还出了一道算术题, 说谁知道答案,到厂里采购白酒,他给他们便宜一毛钱。

他出的题是‘树上7只猴, 地上5只猴,一共几只猴’。②

就拿他来说,他说出口的数字一定和建筑工程队、礼品商店有关,所以他断定厂长说的数字和酒厂有关,整篇报道只涉及到利润和采购价,如此简单的数字不可能和利润有关系,那只可能和采购价有关,如果答案是12,可以组成两个采购价,一块二毛和一毛二,一个是零售价,一个是酒瓶回收价,所以这个答案不对。

可还有其他答案吗?

他蹲在厕所想了半宿,二十八号清晨,他忍着腿麻站起来,脑袋里蹦出来一个字“骑”,不妨假设他的思路是对的,那么答案就是6,仅可以组成一个采购价,六毛,厂长又让利一毛,那么最终的采购价是五毛。

沈图强是池县吉宝酒厂的大客户,厂长不可能在给沈图强七毛三的采购价基础上给其他人五毛,只可能给沈图强五毛,或者低于五毛的采购价。

林北耳边响起许初彦的声音:“世道残忍,不是你吃人,就是人吃你,人心难测,不是人骗你,就是你骗人。”①

声音似磨牙凿齿,又似恨铁不成钢。

林北眼里是被磨的平滑的青石板,斑驳的台阶:“就算宋丰达最终给我的采购价是四五毛,裕辉酒厂每年从我手里赚十来万,这可是中小型工厂一年的利润。”

“他想要做成这单生意,必须依着我,按照我的行程跟我谈合作。”林北继续往前走,登上台阶,左转,走进一个宽敞的巷子,阳光洒在墙头上,林北眯眼看灿烂的阳光。

“20万”、“十来万”,这是王子城不敢想的数字。

两个数字让王子城头皮发麻,眼睛直楞。

林北快走出巷子,王子城抽自己一巴掌,高兴的痛呼一声,窜起来屁颠屁颠追上林北,嘿嘿笑说:“林老板,我是……”王子城脑袋卡壳,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出现了他在报纸上看到的一个名词“业务员”,他兴奋拍大腿说,“我是王子城,永兴酒厂的业务员。在茫茫人海我们相遇,说明我们有缘,更说明上天指引你和永兴酒厂合作。”

林北上下打量王子城,眼睛里充满了不信任。

王子城被林北看的心虚,眼睛不敢和林北对上,他视线四处飘,远处驶来了一辆电车,他拽着林北到站台:“快,我们坐这辆电车到凤山路下,然后坐城乡公交车,到永兴酒厂站下车。”

林北被王子城半拉半拽扯上电车。

电车行驶的方向和汽车客运站的方向相反。既然坐上了电车,电车也已经开了,林北妥协了,愿意跟王子城到永兴酒厂看一看。

王子城高兴的差点当场喊他出息了,给他爹拐了一个大客户,嘿嘿,这个大客户原本是裕辉酒厂的,结果被他拐跑了。

林北靠窗坐下,视线穿过窗户看到密布的电车电线,问王子城:“全国各个地方电荒,你们这座城市市区怎么用电车?不怕突然停电,电车没法启动吗?”

“煤城就在我们隔壁,我们用隔壁煤城的电,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现电荒。”王子城挨着林北坐下,“比起烧柴油的公交车,还是电车好用。”

“我去过好几个城市,只有你们城市用电车。”林北点头道。

林北的话让王子城吃惊。他不觉得珠市有多好,所以他理所当然认为许多城市和珠市一样,电车是这座城市用的最多的交通工具,原来不是。这个认知让王子城心里美极了。

昨天他下了火车匆匆前往裕辉酒厂,从裕辉酒厂回到市区,他匆匆吃了饭,立即找一家招待所休息,都没来得及好好看这座城市。

现在时间充裕,林北好好看这座城市。这座城市用红砖盖房子,许多墙体不抹水泥,巷子幽深,巷子深处有台阶,天空没有淮市蔚蓝,电车电线是五线谱,麻雀落在五线谱上弹奏悦耳的曲子。

如果有机会,他想带好好、聪聪来珠市走一趟巷子,乘一次电车。

下了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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