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锅饭,他俩边吃饭边聊天。
林北顺势聊起了生姜:“我今天找你和你确认本月二十号,你们厂安排司机开卡车下乡拉生姜。”
不等刘勇说话,林北又说:“你们制药厂用生姜做原材料,用老姜吧。我刚刚找你,留意了一下制药厂,制药厂面积再大,也就这么大,上百万斤今年的新姜被拉到厂里,你们肯定把它们做成老姜,地方恐怕不够用吧?”
厂里从来没有采购这么多新姜,刘勇也不确定厂里能不能把新姜弄成老姜,经过林北这么一说,刘勇心里就更没有底了。
林北夹醋溜土豆丝,边吃边说:“我给你提一个建议,你安排两个人到村里教村民们怎么把新姜变成老姜,你们费了一丁点事,但是省了很大工夫。”
“他们不会窖藏变老姜,沙藏变老姜?”刘勇扒一口饭,抬头看林北。
林北敞亮说:“本地没人种过生姜,也就去年有一个人种植生姜,我帮他牵线,他卖了一些钱,今年吴家村、稻花村集体种植生姜,根本就不懂怎么把新姜变成老姜。”
“这样啊。”刘勇边吃饭边思索。
“如果你从村民那里收购老姜,咱们得重谈收购价。”林北抬头咧嘴笑。
刘勇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胃,抽了抽嘴角说:“我得和王厂长商量一下,才能给你答复。”
“我想给你们时间商量,但是不管是窖藏变老姜,还是沙藏变老姜,肯定要提前挖地窖,提前准备沙子,大家时间都紧,不可能让你们商量许久。”林北提醒道。
刘勇蹙眉想了想,林北说的确实有道理,他快速扒完饭,丢下一句话跑出去:“我现在找老王商量这件事。”
林北伸长脖子喊:“我就在食堂等你。”
刘勇回复的“好”只有尾音传到林北耳中。
林北低头吃饭,思考新姜去掉多少水分变成老姜,如果他从大伙儿手里收购老姜,肯定要重新给他们一个价格,那得给他们多少价格。
林北心里没有头绪,便不想了,等他和刘勇确定了新的收购价格,再考虑给乡亲们什么价格。
“未来充满了意外。”林北咕哝一句。
他在那时尽他的能力做到最好,走到未来某一个时间点,面对一个又一个意外,如果他能够处理好,这个意外或许能够变成惊喜。
林北到水池处洗餐具,把餐具交给大厨,他回到食堂等刘勇。
食堂没人了,只剩下林北一人,刘勇带着王秋石姗姗而来。
王秋石看到林北,不禁想到那晚他半截身子趴在木沙发上睡了一夜,第二天他回家睡觉,被爱人拿鸡毛掸子赶到客厅,他在客厅睡了一晚,次日,他喊老刘到他家跟爱人解释他那晚和老刘在一块儿,结果爱人问弟妹,弟妹跟爱人说老刘那天晚上回家睡的觉,爱人一气之下收拾行李坐火车回娘家,过了一个星期,他到老丈人家接媳妇回家,被老丈人训了一顿,向来向着他的丈母娘只当没见到他,爱人也不跟他回家,他对危机的感知告诉他,如果他当时掉头坐火车回淮市,爱人即使后来回淮市,也会跟他离心,他厚着脸皮住在老丈人家,睡了三夜客厅,又跟老丈人坦白那天晚上他想灌醉一个年轻人,结果被年轻人灌醉,还签了相当“屈辱”的合同,他一直是爱人眼里的英雄,不愿意告诉爱人详情,害怕他不再是爱人眼中的英雄,老丈人不知道和爱人说了什么,当天爱人收拾行李跟他回家了。
只要一想到那段时间他多么惨,王秋石就不乐意给林北好脸色。
林北摊手:“既然您二位已经商量好了,按照合同采购新姜,那就合同照旧,我二十号上午过来给你们的司机领路。”
说完,林北抬脚离开。
王秋石眼睛瞪的比牛眼还要大,脸十分严肃,刘勇气恼甩了一下手,跑去追林北。
王秋石挺着胸脯转身:“他奶奶的,老子有说合同照旧嘛。”
王秋石追了出去,看到刘勇拦住了林北,两人在路边聊天,王秋石揉了揉脸,挤出笑容走过去:“小林啊,老刘把事情跟我说了,我觉得这件事咱们还有商量的余地,走,到我办公室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