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安置好了燕娴的事,自己却悄悄藏于泗水。不论怎么看,都没一件对劲的。 “那天晚上,外祖母同我说了一番话。”燕淮苦笑了下。 时至此刻,他原本觉得无法说出口的那些话。似乎也都变得不要紧了。他想要她,自然就不能瞒着她,谁叫那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他不疾不徐地将当日万老夫人告诉他的话,复述给了谢姝宁。 将上头的痂撕开,露出下头血淋淋的筋肉,还有从他出生之前便已经开始腐坏的人生。 仿佛说了,便真的就麻木了。 “我生下来便是个笑话。”说到最后,他轻轻叹了声。 谢姝宁听得懵了,心中一跳。脱口道:“只一面之词,并不一定便是真的!” 虽然。她已信了八分。 若真是如此,那前一世燕淮为何每逢燕景忌日,必风雨无阻前去上香祭拜,却从未去见过亡母大万氏一面。便说得通了。 头顶上明明还是大太阳,她却觉自己背上刹那间便已是汗涔涔一片,冰凉。 她出了会神,方道:“万老夫人焉能糊涂到那等地步……” 私自换了长女跟次女的婚事不提,甚至还让燕家戴了一顶天大的绿帽子。在她心中,燕家、万家的脸面,难道便真的什么也不是?还是她仗着两家都是世家,不便撕破脸,还是她认定燕景就一定会吃这个闷头亏? 谢姝宁心神不宁地想着。 燕淮道:“一面之词。自然不能全信。”微微一顿,他紧接着说起,“我花了三天时间。亲自一个个问过去,每个人的口径皆不相同。然而有一点,却始终未变。” 他凝望她片刻,徐徐道:“她入门只七个月,便生下了足月的我。” 谢姝宁脸色微变。 “不论如何,她在嫁入之前。便已有了我。”燕淮说起大万氏来,像在说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谢姝宁望着他。见他神色冷凝,心中忽然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哀戚。她轻声说道:“也许,他们本就两情相悦,只是一时情难自禁……” 那样的话,于理不合,于情却勉强能够圆一些。 “你还记得平郊外的胡家吗?”燕淮忽问。 谢姝宁颔首,她怎么会不记得。 燕淮几乎是无声地叹了口气:“那日虽来不及多说几句话,却多少也曾提了些。她原是在我娘跟前伺候的,忆起往事,立即便能想起来的,是我娘时常念叨的一个字——靖。她怀我时,不过才及笄没多久,又自小被娇宠长大,怕疼怕累怕苦,夜里时常梦魇。回回都在梦里念叨着一个叫阿靖的人。” “胡嫂子,一直以为她说的是阿金……”燕淮喃喃地说,“阿金是我娘未出阁前身边的大丫鬟,却在她出阁前夕,死了。夜里梦魇,急呼丫鬟的名,再正常不过,人人都只当她念旧仆,谁也不曾有过疑心。” 他永远不能忘自己听到外祖母说出“赵靖”这个名字时,心头的震荡。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他仍只想信几分,可庞大如同凶兽的事实却张牙舞爪地朝他扑了过来,由不得他不信。 “还有那块玉,小时不明为何上头有个靖字,不敢问家中长辈,便去问乳娘。乳娘说,靖字有平安之意,这是母亲在盼着我平安长大。”他嗤笑,“全是胡话!”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他看向谢姝宁:“你瞧,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像个笑话?” 谢姝宁面色微白,蓦地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这一握,敌得过千言万语。 他心头一松,道:“家业、爵位……燕家的一切,既不是我的,我便还他们。至于该是我的,我一样也不会落下,他们容不下我便罢,可连娴姐儿也想要置于死地,实在太过不堪!” 心念电转,谢姝宁忽然失笑,“铁血盟的人只跟随历代成国公,你既连爵位也舍了,为何不索性一道将铁血盟丢给燕二?”(未完待续) ps:谢谢亲们的粉红跟打赏~~~预告,明天印公会出来撒泼~~o(n_n)o~~求推荐票,免费滴~~每天都有不要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