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妻子太过赏心悦目,没过两秒,他又看了一眼。 “看什么看?”顾兰嗔道。 刘浩笑了声,没接话。 顾兰也不知道在警惕什么,不错眼地盯着他,沿着边边坐下,一条腿一条腿地往上搭,见他没动作,这才拉高软被躺了下去,整个人盖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颗漂亮又可爱的脑袋。 顾兰道:“关灯,我要睡觉了。” 刘浩也没多话,依言关了落地灯。 黑暗中两人的呼吸一前一后,没多久,又被同化成一样的频率,安静整齐。 窗外月色如水,清凌凌地晃荡在翠湖,睡前的不愉快也暂时被搁浅在这梦中。 入夜风凉,站在凯撒会所门前,杨琴抬头看了眼银光流动的门头,不自觉拢了拢手臂,轻轻瑟缩。 她今天是被临时抓壮丁,顶替突发状况的知名女星前来应酬。 张继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好好把握,可出门前又颠三倒四地和她说,不会说话的话就少开口。 那不开口还怎么好好把握?杨琴有些不解,又有些纳闷。 凯撒会所等闲难进,有了张总点头,穿旗袍的女侍应才笑盈盈地引她上楼。 她捏紧包包肩带,不动声色地好奇打量。 也许是因为凯撒会所引领时尚,里面装潢中西交融,既有书法瓷器,也有留声机和油画,神奇的是,置身其中,并不会有半点违和感。 她要去的包厢在三楼,有个雅致的名字,叫“一梦园”,有钱人很喜欢取这种云山雾罩的名字用以展现自己的品味不俗,杨琴并不意外。 包厢门推开,室内宽阔,一眼望不到全局。 入眼是带自动旋转盘的大理石圆桌,上头有精致餐具和饱满欲滴的鲜花,半扇屏风围挡,灯光往里变得朦胧幽暗,里头间或传来几声交谈。 杨琴走近时正好听到低低一声,还略带笑意,“张总,承让。” 张总也笑了声,“记牌我不如你。” 一张没出完的牌被盖在桌面,混合其他牌洗到了一起。 见杨琴来了,张总稍一挑眉,也没太拿她当回事儿,边洗牌边随口吩咐,“给顾总点根烟。” 顾总?杨琴下意识看了圈。 在场六个男人,三个坐着三个站着,站着的看起来不像正主,坐着的除了她知道的张总,另有一位中年领导模样的男人,不过人家身边已有女伴,还是一位中年人不熟。 剩下那位…… 杨琴看清他的面容,蓦地一怔。 这不就是名嘴吗,给经济台做评论的男人。 她记得的,叫张森。 见她半晌没反应,张总不耐皱眉,“还愣着干什么,点根烟你还要先沐浴焚香么?” 杨琴回神,忙弯腰去拿桌上烟盒,这烟盒也是她没见过的,揭不开推不开。 顾总转头,很浅地扫了她一眼,抬手稍挡,“不用。” 杨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张总看不过眼,伸出手指点了点,“添酒啊。” “……” 杨琴慢一拍,又很被动地去拿洋酒瓶。 她平日还算机灵,不然张继也不会这么快给她上位的机会,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地手忙脚乱慌里慌张。 另外两名女伴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嘲弄,张总的女伴更是特意选择在这时候展现自己的善解人意,翘起手指给张总揉额角,一圈一圈打着旋儿,酒红色银色亮片的指甲在灯光下粼粼闪动,分外惹眼。 张总一边享受着美人服务,一边熟练地切牌发牌,还懒懒散散道:“顾总,这不赖我啊,本来我是想叫于慧过来陪你,可她经纪人说航班延误了,回不来。这不临时喊来一个主播么,还说人清纯伶俐,不是,这哪儿伶俐啊。” 他转头问杨琴,“你叫什么名儿来着?” “杨琴。” “呵,名字还有格调啊。” …… 一大早,顾兰打开手机,就看到一条语音信息,点开就听到马振林的声音。 “早安!” 她下意识想要暂停,手速却没跟上语速,按上去的时候语音刚好播完,暂停也变成了重播。 四下寂静,夹杂微弱电流声的戏谑重复两遍,有点像是听者意犹未尽的确认和肯定。 顾兰紧张地竖起耳朵—— 身后原本均匀的呼吸,好像断了。 她僵了僵,将手机慢动作塞至枕头下方,身体绷得直直的,脚趾也不自觉蜷缩起来。 刘浩已经醒了。最近转码严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