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小白眼翻到天际。 杨国祥气的写字手都抖,字字力透纸背。 郁葱仔细盯着他们盖章,按手印,小表情认真极了。 随即,她又露出三份无知,三分纯真,又四分得意的憨笑,拿过小本子,也不扯页,屁颠屁颠的把本子交给晏衔。 小手将他的大手掰开又夹住,动作自然的就像晏衔真的接过本子一样。 杨国祥因儿子彩礼欠缺资金周转,自愿向晏衔与郁葱借取三百元,并票证工业票三十张,细粮票一百斤、食用油票、布票、肉票五十市斤。 大概为了撇清关系,下好几页才是徐红霞的欠条。 徐红霞因母病重欠缺资金周转,自愿向晏衔与郁葱借取两百,并副食票,作为谢礼再把记分员一职转给郁葱。 大队长的欠条在票据后面差了一个“各”字,印章扣的很浅。 徐红霞的副食票也没有具体的重量,最重要的是都没写具体的归还时限,拇指印按得也模糊。 据她所知,晏衔的爸失踪母改嫁,亲妈做的比后妈还不如,母子关系堪比仇人,想来也不会教他这些经验。 而她是个傻妞,更是看不出问题了。 “还不走……不,晏知青说了是滚?还不滚?” 郁蔤故意学舌学得不利索,气势动作也是照猫画虎。 太真了,就不是傻妞了。 她对还杵在那的两人凶巴巴地表示不满,恍然大悟,道“噢,我明白了,你们是想打探我和晏知青的谈话!” “没,没,我们这就走。”大队长面上苦涩,眼底却藏着阴狠。 二人走的踉跄,背影蹒跚,再无追杀她时的气势。 她勾着头,看了一眼小哥哥的俊颜,探出小手轻抚他耳边碎发,道“这次情非得已,借了小哥哥的威风,有机会请你吃饭,吃肉肉哦……” “听说我稀罕死你,就是爱捧着你臭脚,嗯?”清冷有磁性的男音入耳。 晏衔豁然睁开那双深茶色的眼眸干净透彻,更年不见依然美的让人移不开眼,只是眸光意味不明。 郁葱大怔。 嗷,嗷嗷! 这玩意啥时候醒的? 她还想赶紧跑人多的地方去了,省的大队长杀个回马枪。 这回倒是好,不用跑了…… 四目相对,郁葱汗毛炸开,强烈控制想要躲躲闪闪的眼神,直视回去。 两军对阵,气场不能输! “晏知青,你终于醒了,太好了!”郁葱好似真的担心极了,神色紧张中又透着小心翼翼,十分心疼的开口,道“你耳朵还疼吗?能听见我说话吗?” “黄金比例约为:0.618:1。”晏衔微微点头,嗓音微哑,一贯冷峻的俊颜浮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刹那间,郁葱尴尬的脚趾抠地。 这天聊的难度系数有点高,一般小姑娘根本过不了一个回合…… 可她是郁·扭骷髅·葱!!! 说着,她掀开扣在石头上的雪花膏铝盖,露出里面两只暗红色的小蚂蚁。 这是她特意留的立功证据,就是为了这一刻。 倒是算不上救命之恩,但也是机智勇敢、见义勇为的见证。 总不好再抓着她不放吧? 她装作听不懂,傻乎乎地咧开小嘴,露出灿烂的笑容,道“你刚才好危险。 虫子爬耳朵里了,咱们这大夫医术也就二把刀,耳道狭窄视线受限,很可能会留残肢留在内,导致炎症哦!” 闻言,晏衔并未言语,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 郁葱盯着他瞅的同时,晏衔同样注视着她。 小姑娘的眼睛亮极了,不再是浑浑噩噩。 发丝沾了无数毛毛刺刺的苍耳,身上穿着他送的做旧棉袄,下面是洗的褪色半旧蓝裤,裤腿湿漉漉的沾着不少淤泥,光着一双小脚丫冻的发红发紫。 看着格外碍眼…… 他捡起遗落在不远处她的外罩衣,一扯为二,铺在她的跟前,让她裹脚。 郁葱暗暗自得。 还不稀罕她? 这分明是捧她臭脚! 她脚都冻麻木了,可看他撕了破衣服还是有丢丢的小心疼,那是刻在骨子里的节俭。 不过想到欠条上的布票,转而就感谢起他的细心。 邻家的漂亮小哥哥自小就这样,平日里素来沉默寡言,却在晏爸忌日一个人将家属院骂他是拖油瓶的孩子,通通给揍了。 晏妈嫌他给家里惹麻烦,就狠狠骂他、打他、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