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舒白藤也发现点菜台前的郁葱,她眼底充斥着嫌弃,忙侧过身躲了躲。 想装作不认识? 也要看她答不答应! “哎呀,这不是我白藤堂姐嘛?”郁葱大步向前,声音洪亮,道“这是堂姐夫吗?可真是一表人才,丰神俊朗!” “你……你别胡说……”舒白藤被对方的话,吓得汗毛都炸起来了。 郁葱根本不接茬。 她激动的伸出小脏爪儿,不,是劳动人民的手。 她本来是要握手的,但她似乎觉得自己的手太脏了,就又尴尬的收了回去。 其实,是她眼尖的瞧见那男人手上有红油,她不想沾。 小脸堆满赤诚的笑,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白藤堂姐最疼爱的堂妹,我们自小就关系好,看见她找个如此优秀的堂姐夫,我真心为她高兴!” “闭嘴,这里岂是你配来的地方?”舒白藤噌的站了起来,拖动屁股底下的椅子发出刺耳噪音。 眼下,她不过十九岁,忍功远远不如晏母,两句话就被人家气得破功。 郁葱的小脸委屈巴巴的,无地自容的垂着小脑袋。 “白藤表姐,我说错什么了吗?要是哪里不顺耳,还请多担待,我爸妈走的早,将工作给了你爸,我妈又将工作给了堂姐,我只能替您下乡。 我没有机会读完高中,也没有机缘上工农兵大学。 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面朝黄土,背朝天,根本没有功夫读书。 我没有知识文化,粗言粗语让白藤表姐觉得丢人了,都是我的不是,您不要生气。” “你你……你!”舒白藤瞪着郁葱,涨红了脸。 气的。 可她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因为傻妞说的都是事实。 红旗饭庄的工作人员和食客们,本来看舒白藤还觉得挺有气质的,但这会儿再看她那张清秀的脸,却觉得怎么都不舒服。 “堂妹来,快坐,想吃什么和我说。”那年轻男人拉好椅子,请郁葱坐下,又示意舒白藤不要着急。 又对着在座的诸位看客,真诚的鞠躬道歉。 郁葱也不捣乱,安静落座,扫了一眼菜色,道“你们饭桌上的四菜一汤,通通是我五年内未曾吃过一口的。” “那就都再上一份新的,专门给堂妹尝尝,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白藤的同学徐光兴,虚长她半岁。” 徐光兴脾气看起来很好,举止十分有礼,可郁葱明白这是为了给舒白藤做脸。 “都要双份,一会儿我还有朋友过来。” 郁葱寻思着吃一份,打包一份。 她看着徐光兴忙前忙后,再次付了一份饭钱和票卷后,才慢悠悠的继续开口,道“您是不是有个姐姐叫徐红霞,在本市的杨柳大队当知青?” 刚刚,郁葱一听这名字,即刻想到书中痴心男配,也就是徐红霞的胞弟,日后女主的好多人脉都是他提供的。 倘若之前不是徐光兴为了女主和流氓打架,徐红霞这个做胞姐的,也不会连番受到流氓报复性的骚扰,因此毁了名声,更不会为避风头下乡。 那她也不会因为捡柴,发现徐红霞与杨大队长苟且,被生生逼入水中九死一生。 无论从哪方面算起,女主都是起因。 徐光兴猛然听到胞姐的名字,笑容微滞,道“对,红霞是我姐。” “她有和你说过她在大队上的事吗?”郁葱说着从小口袋摸出小本子,翻到徐红霞写借条的那页。 瞟了舒白藤一眼,道“这话有些不合时宜,但没道理你这做弟弟在这里大鱼大肉,而胞姐在乡下借钱度日。” “我姐怎么把记分员的工作……都让出去了?”徐光兴摘掉眼镜,抹了一把脸。 郁葱本来还想一份借条两头拿钱的,可忽然就有点犹豫了。 “因为你姐手头紧……”甚至,为了一个工农兵大学的推荐名额,把人都送给年长二十岁的虚伪老男人了。 徐光兴闭着眼睛,又忽然睁开,道“堂妹,这钱我替我胞姐还,你人美心善,别要她的记分员,成不?” “我算数不错,完全能应付计分员的工作。” 郁葱把小本子收回来,稳稳的放在口袋里。 戴高帽子? 她才不吃这一套,也没那么助人为乐。BIqupai. 徐光兴瞧了徐红霞一眼,道“那我替我姐还钱,若是我姐遇上什么事情,堂妹能帮帮她妈?” “顺手的话,不为难的情况下,可以。”郁葱有打算要分化徐红霞与杨大队长的关系,借着徐光兴的话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