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荡漾,晾晒的被罩划过郁葱额头。 这才发现居然都已经晾干了。 “今个太阳足,洗完的都干了。” 她词穷了,也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感动,顾左右而言其他。 果然,她还是感情上的小菜鸟。 晏衔因身高优势晾的过分高,小姑娘确实够着费劲。 他音色柔和,道“太高,小葱放着别动,我这就来收衣服……” “嗯呢~”郁葱对他的主动很满意。 晏衔收完东西,又帮着抱进厢房里。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小姑娘的寝室,不由得暗暗打量。 新被褥凌乱的趴在炕上,旧棉被堆在床脚,鞋子歪歪扭扭放在角落,半旧的方桌上一半是零食,一半是散乱的笔本书籍。 郁葱就没有叠被的习惯,除非知道有人会做客,才会提前收拾一下。 然而,几乎是没什么人来她这里,也就习惯自由散漫了。 小哥哥来的太突然,她没有丝毫防备,一不小心就暴露懒惰的本性。 其实,要不是她因为蛔虫病,把地面家具都擦干净了,这会儿进来那更是一片斑斓灰尘。 “哎呀,让晏哥哥见笑了……” “很好,都是生活气息。” 要是别人这样,晏衔可能看都懒得看一眼,可小姑娘这样,他就觉得是不拘小节。 反正,怎么看都顺眼。 他还怕累着她,道“一个人套被罩不好弄,我帮小葱一起。” “好的呀!”郁葱把被罩抖开,扒开被罩的口,拽着新做好的棉被往里找被罩的角。 这个年代的被罩一般都没有拉链,留口也小,两面留着几根布条,套好系上就可以。 等套上了,一人拽着两个角,展臂抖几下,被面和被罩的贴敷也就均匀了。 大功告成,今晚就能盖上新棉被了。 “晏哥哥,帮我抱一下,我把新褥子铺一下。”说着,她蹬掉鞋子,把旧的被褥都铺在炕上,之后才铺新棉褥和床单。 旧东西也舍不得丢,这样都垫在底下,不仅省地方,多少也能保暖点。新船说 “好……咳咳……”晏衔还以为小姑娘要他抱,差点就扑了上去,幸好反应慢些。 这会儿,他抱着小姑娘的棉被,不由得红了耳垂。 这是今晚她要贴身盖的…… 郁葱把棉被接过来,用脸贴了贴软软的背面,简直不要太舒服了。 忽然,她想起来晏衔这个亲妈不仅不疼,还使劲吸血的可怜孩儿。 她把小脑袋扭过去,眨巴着眼睛瞅着他,笑问道“晏哥哥的被褥还好吗?要不要我给你也弄点棉花,做套新被褥?” “都是我下乡后才置办的,棉花也都是新的……咳咳!”晏衔用咳嗽来掩盖尴尬。 曾经,他行事稍有些心狠手辣。 在他下乡前,把舒赤檀和舒白藤的名字也都添在知青办了,气得晏妈快都吐血了,家里一分钱都没给他,还让小葱代替舒白藤下乡。 因此,他把自己和小葱的下乡地点,都一起选在本市的大队,也方便他照看呆呆的她。 那些年他除了交晏妈工资作为家用,私底下同黑市也有来往,手上的钱票不少,自然不会亏待自己。 曾经,他以为自己是很会赚钱的人,但当见了小姑娘才知道什么叫做搂钱的钯子。 作为男人,他想成为小姑娘可以依靠的港湾,而不是附属品。 “哪里有问题及时告诉我,就算我解决不了也能一起商量。” 郁葱有些心疼这个从来不抱怨,且对人温柔以待的大男孩。 瞅着他时不时的老咳嗽,她翻出柜子里的杏仁霜。 这可是好东西,有润泽肌肤、延缓衰老、止咳平喘等诸多的功效。 丝毫不吝啬的舀了两大勺放在搪瓷碗里,加一点凉白开和红糖搅拌均匀,之后又拿着藤编暖壶加入开水。 这样冲出来的杏仁霜,没有硬旮瘩。 “看你中午,吃的不多,这会儿来个下午茶。”郁葱用一双小手捧着大大的搪瓷缸子,伸到他眼皮子底下。 现在的杏仁霜都是真东西,里面杏仁粉的成分足,冲泡出来的不是很粘稠,但吃起来特别香。 “小葱不喝吗?”晏衔怕她烫手,赶紧接过来。 瞧着小姑娘只给他冲了一碗,颇为受宠若惊。 郁葱这几天没少吃,所以从舒三伯家里拿的杏仁霜不多了。 看他咳嗽,就想起舒赤檀说小哥哥用卖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