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妈被人围攻,颜面扫地,恼羞成怒。 她指着晏衔,道“我是他妈!” 紧接着,她又指着郁葱,声嘶力竭,道“我是她三伯母。 我好歹也是长辈,说这两人几句怎么了?!” “三伯母,医院是不能高声喧哗,影响病友休息的哦!”郁葱特别懂事,好言相劝。 她得空还扭过小脑袋,朝着小哥哥递上安慰的小眼神。 不气哦~ 若是之前,晏衔也许会感觉到酸楚与愤怒。 冲动之下,半夜潜进舒三伯家,拧开煤气炉,让这些人死在“意外中”。 但现在看着挡在他身前的娇弱身影,只觉得心脏发烫,温热的血液蔓延四肢百骸,是那样的暖。 这是被保护的感觉? 心里满满当当,尽是她的音容笑貌,真好…… 晏妈本以为晏衔会帮她说几句,但却看见他眼珠子都黏在郁葱身上。 那犯蠢的样子,晏妈不由得有些恍惚,想起了曾经的故人…… 回忆一幕幕袭来,让人措不及防。 二十年了,原来她从未忘记过他。 她看着晏衔,如同那个男人一般沉入爱河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如此,这两人早就蛇鼠一窝了! 这小崽子压根不配拥有幸福! 她闭了闭眼睛,忙稳住心神,努力不让自己再想起那个男人。 “小丫头片子心眼可真不少,这么小就会笼络男人了? 但你别忘了,我是他妈,我不同意你进门,谁说也没用!” “自己写的断亲证明忘了?”晏衔就听不得旁人说小葱的不是,拿过那份刚买的报纸,夹杂着劲风甩在舒赤檀的断胳膊上。 “啊……”舒赤檀惨叫,伤上加伤。 为什么晏疯子总是爱拿他撒气? 刚巧报纸敞开的角度,对着晏妈。 夹缝处红色的小字,好像一个个嘲笑的嘴脸,笑话她的自以为是。 她耳聪目明,将证明看个仔细,有些难以接受。 原来,晏衔早就把断亲书登报了。 晏妈感觉自己很被动。 眼看着晏衔真的不顾及母子亲情,不惜撕破脸,她屈辱感涌上心头,抿紧了唇。 当下,她也不管晏衔如何,而是对着郁葱,呜咽着开口。 “你忘了你傻掉的时候,被你外祖郁家赶出来的时候了? 忘记在你要送福利院的时候,是谁把你接回家的?现在勾搭上我儿子了,就离间我们母子关系,我是欠你的怎么!” “可不就是欠了我的。”郁葱仍旧不急不躁。 她不紧不慢的摸出小本子,打开舒赤檀的借条那页。 借款人:舒赤檀,男,汉族…… 向郁葱借人民币八千元整…… 借款缘由:因父母和妹妹占用郁葱早亡父母的工作,并私下买卖。 十年间,父亲工作每月的月薪金按照五十五元计算;妹妹卖出工作以一千元计算;并十年前铁路局给郁葱的抚恤金四百块。 郁葱声音洪亮,字正腔圆的念完,又对着晏妈问道“三伯母,你说,你欠不欠我的?” 晏妈被质问的理屈词穷,中途想要将借条夺下毁掉,却被晏衔拦住。 “不,不是这样的……”舒赤檀脑袋瓜子嗡嗡的,连狡辩都那么无力。 完了…… 这回真完了! 病友与一干医护人员都被这头的热闹吸引过来,有些看了个尾巴的人,还问将事情看了个满眼的人。 没一会儿大伙儿就都知道了。 市里舒三伯家霸占侄女家资的丑事,被传的沸沸扬扬。新船说 “你个傻子!”晏妈双眼猩红,有生以来首次唾骂舒赤檀。 她受不了异样的眼光,用手挡住脸,夺门而出。 病床上的舒赤檀,伸出那只没有伤的手,却抓不住她的衣角。 陶姨能躲,他怎么办? 罢了,再好也终究不是亲生的…… 他倍感难堪,支支吾吾的质问道“你说过,不告诉别人的……” “怎么这是给我提醒,没有把事情始末讲明白?”郁葱把借条和报纸都收好的同时,还不忘回句嘴。 要不是这位脸上抹了红药水,这会儿怕是早就面无血色了。 可惜,看不见对方惨样了。 “没……” 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