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奶奶紧紧地抱着没有了气息的朱二妮,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郁葱心中焦急,强压着燥意,劝道“朱奶奶,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 你把人放平躺下,晏知青帮你抓雄鸡,也许二妮还能有一线生机……” 要是能把脖子里面的瘀血化开,朱二妮的呼吸也许就能回来了。 然而,朱奶奶一个农村老太太,经过今天这一遭折腾,脑子根本跟不上郁葱的话去做。 郁葱直接上手,把人给拉开,道“朱奶奶!快把二妮放开,让人平躺下!” 晏衔一脚把碍事的杨金叶踹开,拿过厨房里的菜刀就把雄鸡开膛剥肚,趁热直接套在朱二妮的脖子上。 “哎呦,杀人啊!”杨金叶滚在地上,大声哭嚎。 然而,不仅没人管她,还迎上一众社员的嗤笑讥讽。 “刮躁!”郁葱对杨金叶这类泼妇腻味透了,又特意看了眼朱二妮的裤子,确定没有大小便失禁。 上吊者大小便失禁,必死无救。 人各有命,她无所谓同不同情,放在之前她还是傻妞那时,除了小哥哥以外,也没人管过她。 她现在救人,也是不想在日后每当自己看到朱家人,就想到朱二妮,让自己活在愧疚与自责中。 “咳咳……”朱二妮在强烈的咳嗽中,睁开满是血丝的双眼。 朱奶奶眼看着小女儿真的苏醒过来,僵硬的爬过去,不顾朱二妮身上的鸡血把人抱在怀里,道“二妮!娘的二妮啊!” “二妮!你怎么这么傻?”朱老大也哭起来。 杨金叶不敢置信,道“活了?!” 社员们也纷纷凑过去,亲眼看见朱二妮胸口有了起伏,惊呼道“活了,活了!” “奇迹啊,想不到咽气的人还真活了! 葱姐,可真有本事!”王滚刀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道“这不就是活死人肉白骨?” “小偏方,上吊急救的小偏方,我可没那本事。”郁葱不敢托大。 她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试了试。 朱二妮把脖子上的大公鸡抓下去,推开朱奶奶怀抱,任凭鸡血浸湿了自己衣服,也不去换洗。 她颤颤巍巍的扶着墙,走进自己的小屋。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朱老大看妹子都能走动了,喜极而泣。 他抹了脸上的泪,道“谢谢,葱姐。” “二妮姐今天情况十分凶险,能救回来纯属侥幸,若是仍旧心有死意,下次找个家里没人的时机,可不一定还能有这回的幸运。BiquPai. 按理说我一个外人不应该掺合朱家私事,但今个我好歹算是帮了把手,就腆着脸劝一句。” 凭心说,郁葱看不惯朱老大拎不清的性子,但人家活成什么样子又和她有什么干系? 可明显朱二妮的人救回来了,死意却没有消除,弄不好就再死一次。 想要这姑娘再多活几年,该说的话她就必须说。 霎时,朱奶奶和朱老大脸上的喜色一滞,既而又蒙上一层重重的愁苦。 郁葱一看就明白了,朱家人的打算。 当妈的和当大哥的都是疼爱朱二妮的,但却比不上对杨金叶这个儿媳妇的看重。 生这样家庭的女儿确实可悲,自己立不起来,又割舍不断亲情,将来就只能被吸血。 得了,多说无益。 她尽力了。 日后,也问心无愧。 她整理好情绪,转过头,对着院里的吃瓜群众,道“明个就是五一了,早上上工时都早过来一刻钟,给先进分子颁发小葱奖!” 王滚刀肉的眼睛都亮了,道“葱姐,都有谁能领奖,透露一下?” “田里的活谁最好,心里就没有点数?”郁葱才不透露。 玩的就是心跳。 她挥挥小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皎洁月色,天上的繁星缄默不语。 晏衔的视线凝在她的小手上。 指尖红肿,指缝还残留着伤痕。 他弯下腰,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小手,放在眼皮子底下仔细检查。 红了,肿了,指尖秃了皮,指甲缝里还残留着血丝。 十指连心,小姑娘一定很疼。 他尽量控制好自己的脾气,把语气努力放温柔,道“怎么受伤的?” “额,不小心蹭的……”郁葱就知道小哥哥看见她的伤会担心。 之前她还庆幸在公安局做笔录是分开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