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把式与随行的大爷,如同两只朝生暮死的蝼蚁,被人扼住呼吸,僵在原地不敢动。 他们几乎可以预见自己的结局,连忙跪地求饶。 “军人同志,我们都是混口饭吃,完全就是跑趟车,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还请高抬贵手……” “请军人同志给条活路啊!”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要给温队长送鸡?”郁葱不干了。 当她是傻子? 她在牛车上一直支棱着耳朵,好不好? “我就说哪里不对劲,见面就给我送鸡,这不就是做贼心虚?”温队长脑中灵光一闪,后知后觉。 郁葱差点就准备要与敌人玉石俱焚了! 她对此耿耿于怀,指着牛流血的胖臀,道“不止,他们还用利刃扎牛,刺激牛发疯,趁机逃跑!” “不是……不是,是让我们拉鸡鸭的人告诉我们万一要是有什么意外,就……就……” “编,接着编,到时候看看那么多被你们祸害的女孩儿怎么说!”郁葱还要再泄愤,却被晏衔给背走了。 他的手里还不忘提着她遗落的那双鞋袜,道“剩下的都交给军部就行了,咱们先回去上药。” 郁葱瞪了几眼那两人,才扭过小脑袋趴在小哥哥的后背上。 军部的人留下司机,其余人押解车把式那两人准备直捣黄龙,营救受害者。 郁葱和晏衔上了军卡,出了镇子一片荒芜,路上的野草也越来越密集。 地面不平,咯噔咯噔的开了好久,直到过了那大片滩涂才看见有人烟。 军卡把他们送回第七大队,说了几句便离开。 清晨有少许的凉意,坑院门口的水塔下面汇聚了不少冷凝水,满满溜溜的险些就要溢出来。 “老晏,趁着没人赶快打水,我想洗澡,真扛不住这一身的鸡鸭味了!” 郁葱有些嫌弃自己,连炕都不上,即使浑身难受的要命,也歪在小马扎上强撑着精神等热水。 狗子们倒是不嫌疑狗娘,但郁葱怕给它们油光水滑的毛毛弄脏了,就把它们暂时关到闲置的那间窑洞里。 农工们被军卡惊动,又见郁特助平安归来,这才去他们附近的水塔打水。 等忙活完在坑院门口来来往往,看着已经被晏特助打空的这个水塔,舔着干燥的唇舌,纷纷叹起气来。 哎,还以为能蹭到水,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郁葱给自己里里外外,从头到脚的洗了三遍,又换上干净的秋衣秋裤,仔细给小腿和脚上的伤上好药,又小心翼翼的裹上纱布,这才躺到被窝里。 幸好上身有麻袋,腿上也有裤腿遮挡。 以至于除了露出来的那节腿脚的伤比较重以外,其它都是青紫瘀伤,并未导致腿疾复发。 不然,在满载鸡鸭有那么多细菌的笼子里,就她这小体格怕是又废了。 对了,她还给狗子们关着呢! 她又赶紧踩着拖鞋,把狗子们放过来。 它们一点儿都没有因为被冷待,就对狗娘生出嫌隙,依然对她亲昵的不得了。 “宝子们……我好想你们,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们了~” 郁葱左手抱着小青,右手抱着小玄。 主、狗之间不过一夜未见,却恨不得抱着嗷嗷痛哭…… 晏衔劳累了一夜,怕小罐罐嫌弃自己,利索的也洗漱一番。 把水倒掉时,正看见外面的人。 他垂了垂眸,道“是安装在你们附近水塔的水不够用吗?” “不是,我们就……就是来看看郁特助。” 众人本来觉得他们帮忙找了一夜的人,理所应当来坑院门口的水塔取水,但被晏特助这么问,就莫名感觉汗颜,赶紧把水桶都藏在身后。 “多谢关心,她没事。”晏衔也当作没看见他们的小动作,把人都应付走了,便赶紧去看小罐罐。 郁葱正抱着狗子们亲昵,看小哥哥进来,忙问“老晏,累不累? 是不是为了找我,一夜没睡? 怎么也不见你有黑眼圈? 对了,你是咋说动军部帮忙的?” 晏衔蹙着的眉,见到小罐罐才稍稍松开,微微垂眸藏住眸中未完全消散的戾气。 他耐心的一个个回答,道“我能找回小葱,就不觉得累。 我是一夜没睡,但因为自幼习武,这点辛苦并不算什么,自然也就不挂相。 至于军部不算是我说动的,而是这次来表演的人,都是即将要退役的文艺兵,在我发现小葱失踪后,把他们都给绑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