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隋老和郝校长,郁葱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连元宵节都没点什么红灯笼,就怕惹得谁嫉妒举报。 偷着吃了好吃的,喝好喝的,穿舒服的。 不过还是让小哥哥后花园的杂草丛那挖了个小地窖,出入口十分隐秘。 把家里不合规的吃食都给藏进去,厨房只留些粗粮,越艰苦朴素就越安全。 未免有人偷偷潜进来什么的,她还做了几个记号。 有大门槛上的狗毛,厨房盐罐勺子斜斜的摆位,卧室窗户下随意撒下正三角摆位的扣钉。 不知不觉就到了温队长离开的日子。 这天下起了小雪,路上坑洼不平,小雪到地上就化为积水,路上十分泥泞。 正值春假过后,上班的高峰期,街上的工人骑着自行车避让水坑,偶有稀疏汽车穿过,飞溅行人污水。 学校的寒假比工人的春假要长,郁葱还能躺平些日子,天色阴沉沉的,她就没起来。 起来后,看到桌上小哥哥留下的纸条,才惋惜的不行。 等到十一点多小哥哥还没回来,她就去供销社买菜。 结果半路就遇上徐红霞,她只身一人在马路上狂奔,直奔公安局的方向。 郁葱最近同对方玩的不错,见有些不对劲儿,便准备给帮把手。 她出声喊道“徐红霞!” “葱姐!”徐红霞这才看见郁葱,仿若见到了亲人,眼泪哗哗的往下落。 郁葱知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赶紧找个了避人的角落。 原来,今日清晨,徐红霞就按照徐母的要求去一起去买菜。 谁知在路上就“偶遇”棉纺厂的厂长夫人。 徐家爸妈都是这个厂的人,两家也算熟识,就到厂长家做客。 她在餐桌上被厂长夫人与徐母,还有厂长家的傻儿子热情围住,与其说是请她吃点心喝茶,不如说“押着”她必须吃,必须喝。 而且素来有些势利眼的厂长夫人,还亲自将菜端上来,热情地招呼她。 就算她好多事都没琢磨明白,但因为她和葱姐学了不少东西,耳濡目染的也察觉到事有诡异。 便见对方吃哪块点心,她再大吃特吃,就连红糖水,她都不放过,但顺手给调换了。 说来也巧,喝下那加料红糖水的正是厂长最爱的傻儿子。 紧接着,厂长夫人就拉着徐母一起去摘菜,这一去也就不回了。 徐红霞感觉不对劲儿,也要过去,但被傻子给绊住。 没过一会儿,傻子就癫狂起来,气喘吁吁就要拉她,感受到萦绕在脖间的黏腻的气息,引得她阵阵恶心。 她血气翻涌,来不及多想,身体的本能就做出了反应,弓起膝盖,狠狠往上就是一脚。 傻子在她的断子绝孙脚下,瞬间痛得拱成虾米。 眼看着就能推门而出,就被徐母给堵着了。 就在这时,厂长夫人从过道走出来,正看见她撤退,就要强留她。 对方见事态失控,利索的将她又给推进屋,把门给锁上。 傻子药劲正上头,看见女人就要啃…… 眼瞅着傻子撕开她的衣裳,她只能跑到里间,还不忘将木门的锁插上。 那药性太烈,非常不好把控。 她拼命向外面的徐母求救,却听到让心头滴血的话。 “红霞,反正你已经这样了,也找不到好人家了,现在有了不嫌弃你的人家,就认了吧!” “妈,你是我亲妈嘛?!把我设计给傻子糟蹋?这傻子会打人的,他妈多刻薄的人啊!我在他们家怎么可能会有好日子! 你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徐红霞越说越气,可看着单薄的木门被傻子推的快要散架了,只能哀求起来。 “妈,我大学出来,就能分配到工作,到时候把钱交给家里行吗?我不要嫁给傻子!” “红霞,女人都是要嫁人的,读书也没什么用,回来把你大学的名额卖了吧!日后一心顾着你的小家,给婆家生的大胖小子,日子肯定不差。” 徐红霞无声冷笑。 呵,感情她妈是要送她与厂长家的傻儿子生米煮熟饭!? 好个巧合的买菜相遇! 她在葱姐的教导下,可不是那个只知道埋头干活的蠢女人了,她知道为自己打算。 上下稍微联想就明白,有人要抢占她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且还能把她卖个好价钱,这才有了这场设计。 她妈会为了谁牺牲自己?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