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断了两根,脾脏轻微破裂,造成内出血,虽然大夫都处理好了。 但是她的身体恐怕需要养很长一段才能完全恢复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对给自己生过一个孩子的女人下这么重的手…… 安语溪的手不禁死死的攥着。 只觉得这样的男人真是禽兽不如。 此时江淮也察觉到了安语溪的神色凝重,他不禁也凑过去看看:“给我看看吧。” 随后他大致看了一眼母亲的状况,眼神瞬间悲痛。 可是……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多少次看过母亲的伤了,他也无能为力,只能回到床边对何素心道:“妈……这次出院之后,我们就离开江家吧。” 已经十七年了,他妈妈为了他能得到最好的教育,在这个家忍气吞声,受气挨打十七年了,医院不知道进了多少次,鼻梁手腕都骨折过,这次甚至为了保护她被推下楼,肋骨都摔断了。 回想何素心被推下来的时候,他那一刻心都要停止跳动了。 他还以为他要失去妈妈了,还好,她还活着。 看着江淮担忧的眼神,何素心心疼的道:“傻小子,我们离开江家能去哪,不要着急,等你毕业有了好的出路,妈妈才能安心跟你走,现在……你的生活费,学费至少都不成问题,妈妈没能力……离开江家,根本养不了你。” 何素心说到这就红了眼眶。 她也无数次的想走,但是她的文凭太低,哪里都不要她,但凡当初有点能力,她也不会去当陪酒女。 为了让江淮能有最好的教育,她不得不在江家忍气吞声做个下人。 但是儿子至少被人叫着少爷,她就很欣慰了。 江淮的手死死的握着,嘲讽的笑了:“说到底,还是我没有能力……妈妈不相信我。” 何素心看到儿子难过的表情立刻摇头:“不是的,小淮,我不怀疑你的能力……只是妈妈不想你现在就出去工作,影响了学习……妈妈的身体你知道的,已经一天不如一天了,离开江家,肯定没有地方愿意用我……” 江淮死死的咬着牙,眼神中满了对自己的厌恶和痛恨。 安语溪看着他紧绷的样子,不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淮的紧绷,一瞬间仿佛受到了安抚。 他回眸便看到了安语溪安抚的眼神:“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那么自责。” 简单的一句话……却瞬间让江淮莫名的红了眼眶…… 这些年来,何素心和他经历的这些,他一直都觉得是他的错。 是他拖累了何素心,也是他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从来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过,不是他的错。 这一刻,他真的有些忍受不了了,忍不住一把伸出手抓住了安语溪搭在她肩膀的手,然后将头低下,哭出声音来。 安语溪被他抓着,感受着他的手越来越用力。 但她没有抽出去。 她知道,这些年的江淮一定和当初的她一样,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存在。 当初的她有师父帮助她。 她现在也愿意帮助他。 江淮拉着安语溪的手,似乎能从她那里汲取几分力量,面对心中的脆弱。 何素心看着江淮痛哭,顿时也红了眼眶:“小淮……你怎么了?” 江淮别开眼睛不想看母亲,也躲避开了她伸过来擦眼泪的手。 安语溪看向何素心道:“阿姨,你让他哭一会儿吧……江淮他肯定压抑很久了。” 江淮的倔强和骄傲,安语溪都懂。 何素心看着安语溪如此了解江淮,不禁点了点头,擦去了眼角的泪水:“你说的对……小淮他自打十岁以后,就很少哭了,这几年我都没见过他流眼泪了……肯定压抑很久了。” 江淮别过头,不想安语溪和母亲看到自己的狼狈。 哭了良久,他终于发泄出了心中所有的情绪,这才松开了安语溪的手。 安语溪另一只手顺势把纸巾塞给他。 江淮感激的接过,快速的擦去了眼泪和鼻涕,然后起身道:“我去洗把脸。” 安语溪点了点头,知道他肯定不希望人看到他的窘迫。 看着江淮进了洗手间,何素心对安语溪笑着道:“小淮是个很坚强的男孩,在我面前都很久不哭了……你一定是他很要好的朋友吧,否则,他不会在你面前哭的这么肆无忌惮。” “我……”安语溪一时语塞。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