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我还能是谁?”芬兰蒂亚重复了一遍,“除去芬兰蒂亚的代号,我还能是谁?”他的眼中是灰暗和茫然,就像充满迷雾的大海,“我应该只是芬兰蒂亚才对,这样才是正确的。”
“......不是的!”诸伏景光脑中精光一闪,浮现出他和芬兰蒂亚那略显窘迫的初次见面,“你还可以是日奈森希安!”
芬兰蒂亚顿住。
“日奈森希安,你忘了吗?你还可以叫日奈森希安,你说过,那是本名的。”诸伏景光急促的说,“芬兰蒂亚只是一个代号,那不能是你生命的全部,你要作为日奈森希安活着才行。”
“不是......生命的......全部。”芬兰蒂亚歪着头认真的重复了一遍,他扭头和诸伏景光对视,过了一会儿才说,“问题就在这。”
“......什么?”
芬兰蒂亚突然变得委屈起来,诸伏景光顺着灯光看去,似乎看到他的眼眶在慢慢变红。
“问题就在这。”芬兰蒂亚说,“芬兰蒂亚不会关心琴酒的,可是希安会关心......希安也不会!希安不会关心琴酒的,可是......”
诸伏景光有些怔愣,不会关心琴酒,会关心......谁?
“......问题就在这,诸伏景光,问题就在这。”芬兰蒂亚看着诸伏景光,“为什么?为什么心里会有两种完全相反的声音......”
“......”诸伏景光堪堪稳住身体,他心下已经有了猜测。
先不谈芬兰蒂亚和琴酒到底是什么关系,就说芬兰蒂亚现在的状态,如果说是两种相反的声音在脑中回荡的话,很有可能是那位先生对芬兰蒂亚的洗脑有所松动,芬兰蒂亚的的本能在排斥着那位先生灌输给他的理念。
“芬兰蒂亚,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诸伏景光忽然弯起了猫眼。
“......诶?”
“心里有两种相反的声音在说话,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也会有啊。”诸伏景光笑着说,“比如今天的晚餐到底是吃面包,还是不吃面包,这不就是相反吗?”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诸伏景光眨眨眼睛,“那么,作为一名警察,我到底是来卧底,还是不来卧底,这也是完全相反啊。”
“......”
“所以啊,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诸伏景光安慰着,“我们总要做出选择的,而选项往往就是完全相反的啊。”
“......”
“你看起来不是很会处理这种事情诶。”诸伏景光再接再厉,“或许,你可以仔细和我说说?”
看到芬兰蒂亚突然变得警惕的双眼,诸伏景光摊了摊手:“反正,我现在被你押在这里,什么也干不了,知道了也没什么关系吧?还能帮你出出主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