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昭心中,李通的青州营的确是强敌,进入状态之后,他也很享受,那种将敌军置于股掌之间的感觉,现在,他要等。
等待樊稠,率领西凉铁骑来援,最新的军情,山地飞龙送来,西凉铁骑,就在凝萃山与苍狼山之间,显然是要接应李通。
“来吧,最好多来一些。”郝昭心中在暗暗呼喊着,他比任何时刻,都希望西凉铁骑能出现在战场上,将之牢牢牵制。
人在顺利的时候,往往都能心想事成,运气这个东西,很是玄妙,难以捉摸。比如郝昭正在想着西凉铁骑的时候……
樊稠率领的五百骑军,就出现在距离青州营后阵,三百步之处。
“器械队,全力攻击,狠狠的打他一阵。”看见骑军出现的那一瞬间,郝昭断然下达军令,随之便是一阵飞石如蝗。
之前的进进退退之间,除了那些眼见的骑军之外,陷阵军还是有后援前来的。阎象给郝昭派来了,两千步卒,为其助力。
剩余的陷阵军士卒,并未大举前来,那是郝昭的军令,也是阎象的判断。郝校尉如此,定有用意,他是前线的最高指挥。
将军的军令,从来无人会质疑,哪怕他任命的前敌总指挥不是郝昭,而是一个普通士卒,全军上下,依旧会听其号令。
这便是主将,在军中的威望,很显然,高顺是绝对有这个威望的。
不分职级,不谈高下,一切只有合适与不合适。军令下达,
郝昭是主将,有擅专之权,那么在阎象心中,就和配合将军一般。
两千生力军,其中的一半,接到的军令是,为前线器械营提供石弹。定边军的效率极高,也体现在此处,他们令行禁止。
科技的发展,带来了兵种的多样话,也给各军主将,提出了要求。作为技术兵种,你可以不干涉麾下的指挥,但一定要了解。
郝昭心中就很清楚,器械队随身,都带着打磨好的石弹。用于攻击敌阵之时,它和临时收集的落石,还是有较大区别的。
首先是精准度,利用打磨好石弹,经验丰富的器械队士卒,可以做到三步无差,甚至精确到尺,若是临时,就要差一到三成。
其次是威力,打磨的石弹之中,有着器械队的种种巧思。比如有一种石弹,在空中受到巨大的距离,就能产生爆裂,天女散花。
主将考虑麾下的特色,自然是为了战局。之前的进进退退,郝昭给器械队队长下达的军令是,既要完成军令,也要节省弹药。
节省弹药,很简单,经过打磨的石弹,不到必要之时,不需使用。但节省的同时,还要保证攻击的效果,听上去有点儿不讲道理。
但在器械队,从上到下都不会这么看,校尉下达如此军令,恰恰是对器械队的看重,比如将军给三大王牌下令,讲什么道理。
难?不难我要你干嘛?巨大的难度下还能做好,你才是王牌。陷阵军,是
毫无疑问的定边步卒王牌,每一个士卒都会加以维护。
之前的攻击,在全力保障校尉下达军令,能够贯彻无疑的同时。队长也在有规划的节省打磨石弹,好钢用在刀刃上不是?
“器械队,全力攻击,狠狠打他一阵。”校尉的军令,听在队长的耳中,是有别样意味的,意味着器械队,不再保留。
于是乎,这一轮的攻击力度,大大出乎了李通的预料之外。漫天飞石的密集程度,不仅是之前双倍,精准度也得到提升。
李通下令,前阵士卒加快速度后退,他的反应已经很快了。但主动权在敌军手中,猝不及防之下,前阵还是一阵人仰马翻。
之前的攻守之间,青州营虽然全神贯注,但也在渐渐适应,陷阵器械队的攻击频率与方式,如此的变化,来的太过突然。
而这一切,亦有郝昭的控制,人的惯性,是很难在一时之间改变的。不是李通反应不快,而是在精神上,承受了太多的压力。
“前阵突击!”让器械队全力攻击之时,郝昭不会忘记前阵的配合。就在器械队乱石如同飞蝗之际,司马率军,全力突击。
“来了!”李通双眼瞪大,心中警惕的同时,精神亦为之一震。敌军能发动攻击,倒是他愿意看见,之前的节奏才难受。
纵使如此,轰天炮齐射毫无保留打出来的威力,还是令他有些咋舌。尤其是散射的威力,在黑夜之中,更为惊人
。
“果不其然,之前在凝萃山,敌军一直有所保留,看样子我军那般程度的攻势,也未曾对陷阵形成真正的威胁……”
李通的指挥位置,在整个阵型的中前部,这是他根据兖州之战与魏郡之战的总结之后做出的选择,多半在轰天炮的射程之外。
之所以是多半,而不是绝对,定边军每次见面,都能给敌军“惊喜”,身为主将,李通必须做万全的准备,脑筋亦在开动。
选择这个位置,是有用意的,当器械队全力攻击,将前阵的盾阵破坏之时,士卒们可以选择全速后撤,露出身后的同袍。
而李通率领的中路,就可以应对陷阵接下来可能的冲击。一般而言,轰天炮的破阵,总会伴随着步卒的突袭,战术配合。
敌军器械队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