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打在马车车壁周围,只感觉周遭都被这雨声包裹,清泠而不疾不徐。 不知行驶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车外随行的贺兰放开口说:“殿……女郎,就是这处驿站,昨夜他便是在此处落脚。” 马车车帘被掀起一角,露出一个精致曼妙的下巴,谢灵瑜的声音传了出来:“去看看,他可还在。” “是,之前我已派人留守在此处,一旦他有动静,我的人都会知晓。” 说完,贺兰放翻身下马,朝着驿站走了过去。 过了会儿,马车外再次传来动静,是贺兰放去而复返。 “女郎,我派在这里的护卫说,他们刚走了两刻钟,应该是前往长安去了,”贺兰放顿了下,又道:“但护卫说,好像还有另外一批人也在跟着他们。” 谢灵瑜扫了他一眼:“另外一批人?” 贺兰放:“因为护卫孤身一人,不敢暴露自己,因此并未探查到对方身份。” 谢灵瑜想也不想:“我们即刻追上去。” 贺兰放应道。 好在贺兰放生性谨慎,他之前是派了两名护卫留守这里,如今这里只有一人等着他们到来,另外一人是跟上了萧晏行。 而且一路上他们也约定了联络暗号。 只是今日突然落雨,一路上雨水冲刷山木青草,暗号也并不好寻。 好在去往长安的官道只有一条,马车一路往前飞奔,所到之处溅起大片水花,贺兰放带着护卫骑马跟在左右。 雨势越来越大,掩盖了车轮与马蹄声,也掩住了前方的声音。 直到他们快到了近处,贺兰放忽地抬手,吼道:“停下。” 包括赶车车夫在内,齐齐勒住缰绳。 “发生什么事了?”谢灵瑜掀起车帘,几丝飘雨落在她脸颊上。 她刚问完,便瞧见了不远处混乱的状况,几个一袭黑衣的人,正围着一辆马车,马车上的人驱赶着马车想要逃脱。 就在此时,其中一名黑衣人手持长刀,一刀砍在马脖颈,雨幕中马连最后一丝嘶鸣都未能叫出来,一下子歪倒了下去。 连带着马车失去重心,往一旁翻倒。 原本团团围着马车的黑衣人,纷纷往后退了一步,避免被马车压倒。 而马车上驾车的人,在此刻一跃而下。 因为隔得有些远又下着雨,并不能认清那是不是萧晏行。 只是他势单力薄,还未等站稳,黑衣人已将人围住,对方一拳打在他心窝上,他整个人连连退后几步。 可这只是开始,黑衣人趁他未站稳,对着胸口飞踢一脚,男人如同一个破麻袋般往后飞了好几丈远,直到撞到一棵树才跌趴在地上。 他手掌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却不想一口淤血猛地喷出。 飞溅的鲜血与雨水,迅速融入地上的泥水中。 “跑什么,老子今天不是来要你的命,”为首的黑衣人上前,一脚踏在了男人的后背,将他死死钉在了地上。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羞辱,黑衣人一边说话,鞋子一边踩着男人的后背,想要将他整个人狠狠踩进泥坑里碾碎折辱。 偏偏男人清瘦的身躯却如松竹,虽被踩着却并未被彻底折断。 为首黑衣服狞笑了声:“骨头倒是挺硬,你这条命我不要,但是你这只手却有人要。” 男人猛地抬头,想要挣扎,却被其他黑衣人上前按住。 这次他犹如困兽般,却被人死死钳住手脚,挣脱不得。 为首黑衣人得意举起手中长刀,铮铮寒光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冰冷。 这道刀光,隔着老远,却仿佛折射进了谢灵瑜的心底。 这种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自己命运的绝望,她何尝不是亲生体会过。 她面对那杯新皇赐下的鸩酒时,心底也是这般吧。 天地之间,无人能来救她。 谢灵瑜心头被掀起巨大激荡,眼看着长刀落下,她高声道:“贺兰放,救人。” 清泠的声音,在雨声中竟异常脆响。 一众黑衣人转身回头,这才发现在他们打斗间,居然有一行人悄然到了附近。 为首黑衣人见贺兰放策马冲了过来,长刀再次狠厉斩了下来,锋利刀刃眼看着要齐齐斩下男人一臂。 来不及了吗? 谢灵瑜心底落下一丝轻叹。 可是变故就在这一瞬间,突然一个人影从他们所在的那棵大树上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