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熙见状,赶紧喊道:“听荷小心。” 只见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在前头开道,身后跟着一辆极其宽阔华丽的马车,为首的侍卫到了跟前,急急勒住缰绳,连带着后面的马车也跟着停下。 听荷手里的古楼子也掉在了地上,她一脸心疼的去捡。 谁知马车的车帘被掀开,里面一个婢子模样的人看了过来,瞧着前面听荷一脸倨傲道:“何人挡道,还不赶紧让开。” 听荷刚捡起古楼子,听到有人呵斥自己,当下反驳:“是你家护卫横冲直闯,将我手里的饼子撞掉了。” 那婢子上下瞧了听荷一眼,竟从车里直接洒下一把铜钱。 “现在可以让开了吧。” 听荷乃是谢灵瑜身边的贴身婢子,在上阳宫也是人人恭敬的体面人儿,何等被人这么下过脸,竟把她当成路边乞儿似的,一把铜钱就扔了下来。 这可把听荷气坏了,当即要上前理论。 谁知最前头骑马的护卫直接勒着缰绳,马发出嘶鸣声,吓得听荷往旁边一退让,护卫立即护着那辆马车扬长而去。 谢灵瑜在车内,看着对方马车离开。 此时贺兰放也护送着听荷回来:“女郎,末将护卫不力。” “你是不是认出了那辆马车的主人,”谢灵瑜开口问道。 贺兰放沉默,他确实认出来了,所以才没在第一时间出手。 谢灵瑜倒也不在意:“也好,咱们低调回府,不宜声张。” 待听荷上了马车,倒也没受伤,就是被气着了:“也不知是谁家马车,竟敢这般放肆。” “算了,没受伤就好,”春熙将手里的古楼子递给她:“你那块掉在地上了,都沾着泥呢,吃我这块吧。” 被这么一闹腾,听荷也闷闷不乐。 倒是谢灵瑜始终没说话。 虽然中途有这么个小插曲,但一行人还是在天黑之前,赶到了位于胜业坊的永宁王府。因为这乃是亲王府邸,因此王府大门是可朝着坊外临街开门。 又因为先永宁王深受圣人宠幸,王府之大便是在长安也出了名,足足占了半个坊。 “总算是到家了,”春熙心底都有振奋。 这些年不仅谢灵瑜长居上阳宫,她们同样也远离爷娘,伺候在谢灵瑜身边,除了偶尔的书信外,竟也许久未能与爷娘见面。 待马车停在王府正门口,贺兰放提前过来请示:“殿下,要从哪个门入府?” 谢灵瑜作为王府之主,回府自然应该是走正门,但是此番他们是低调回来,要是走偏门也说得过去。 她透过车帘,看着外面隐隐约约的宽阔大门。 上一次见到这扇大门,还是那日她被押送着带离,前往圈禁别苑。 “走正门。” 谢灵瑜清冷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贺兰放应声称是,立即走向王府正门,准备敲门让人开门。 就在此时,身后宽阔大街上再次传来响亮马蹄声,一个响亮的喝道声:“此乃王府重地,无关人等,速速离去。” 听荷掀开车辆,瞧见说话之人,一眼认出,就是之前在车上冲撞了她的人。 她不由气恼:“冤家路窄,居然又是这帮人。” 可是这会儿三辆马车结结实实的挡在门口,丝毫没有要让开道的意思。 “王府重地,无关人等速速离去。”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护卫,又一次高声喝道。 这下听荷可忍不了了,怒斥说:“谁是无关人等呢,王府重地又岂容你这般高声喧哗。” 这句话可是惹恼身后那辆车里的人,果然车帘掀开,先前那个倨傲的婢子再次出现。 “又是你。” “又是你。” 听荷与她隔空相望,两人心头俱是一厌。 “殿下,容婢子下去理论一番,”听荷没想到,这都在家门口了,还要吃闷亏。 谢灵瑜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虽没说话,却是微抬下巴。 这下听荷得了令,速速下了车。 那个倨傲婢子居然也在此刻下车,她朝着这三辆马车看了眼,只见车身上没有一丝标志,也并不是奢华宽阔,看起来只是普通富户人家的马车而已。 于是她毫不客气看着听荷说:“这可是永宁王府,容不得你这等人放肆,赶紧把道让开。” 听荷一听这话,立即乐了:“你也知这是永宁王府,又岂是你放肆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