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将含凝身边的婢子赶出府中,让她日后在王府如何自处。” 说到底,韩太妃并不在乎一个婢子,她所在意的是谢灵瑜将章含凝婢子逐出府外,这是踩了章含凝的脸面。 她怕章含凝日后在王府这些仆从跟前,抬不起头来。 常言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如今瞧着,韩太妃在意章含凝这般深,谢灵瑜倒成了外人一般。 只不过若是从前,谢灵瑜为了想要博得她的欢心,或许会退让一番。 但如今她对于得到这样虚无缥缈的关怀,早已经没了期待。 既是回了王府,就该叫所有人知道,这座王府真正的主人是谁。 因此直到最后她也是决断到底,未曾改口。 韩太妃见她这般强势,竟也不知该如何转圜,最后竟气到当场下了逐客令,说忽然头疼欲裂,不留她用膳,让谢灵瑜早些回去歇息。 明明是几年未见的亲生女儿,居然都比不上一个外人。 前世谢灵瑜未曾相通的,如今依旧无法看破。 只是庆幸的是,如今她是早早看透了这点,倒也不至于生出那么多无端的期待。 “我长居上阳宫中,旁人都说我母妃是因思念我过度,才会将一个外人接回府中陪伴左右,可是如今我回来了,她为何还是这般偏爱旁人呢。” 少女原本清泠的声线里,透着一丝酒后的醉酣。 她似乎已经有些醉了,竟不知不觉将心底的委屈都说了出来。 说完,她又自言自语般:“你会不会觉得,我过分计较这些?” 只是这份少女的委屈,让萧晏行有些陌生的过分。 即便他足智近妖,有算无遗策之本事,也想不到对面之人漏夜前来,竟是因为这事。 “殿下身份尊贵,合该万千宠爱于一身。” 萧晏行抬眼看着面前的少女,眼底似带着温和的安抚。 谢灵瑜听着这句话后,漂亮的杏眼忽闪了两下,勾起粉嫩唇瓣:“辞安,你真好。” 不过是一句并不算走心的宽慰,竟叫她打心底里高兴似的。 连萧晏行都被这过分好看的笑颜,直直戳到了心头。 * 待春熙她们用膳回来,瞧着时间准备先回院中候着,以免殿下要她们伺候。 结果她们刚到院中,竟看见萧晏行到了门口,看见她们脸上似松了一口气,说道:“殿下醉了,还请两位扶殿下回去歇息。” 春熙闻言,赶紧带着听荷进了房中。 她们看着谢灵瑜安静伏在桌上,似是睡熟了般。 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为难。 “听荷,你与我一起扶着殿下,”春熙吩咐道。 可是她们刚上前,想要一左一右将谢灵瑜扶起,可是沉睡的少女似被打破了香甜美梦,烦躁得不行,挥着手臂将两人打开。 春熙无法,只得小声唤道:“殿下,奴婢扶您回去歇息吧。” 可是谢灵瑜却并未回应。 倒是站在一旁的萧晏行见状,问道:“府中应有步舆,不如叫人抬来,将殿下送回院中。” 春熙为难:“倒也可以,只是这半夜叫人过来,明日说不准太妃便知晓了。” 旁的也就算了,萧郎君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年轻郎君在此,要是被人知晓,殿下深更半夜在此与这般俊俏年轻郎君饮酒,岂不会流传出什么非议。 况且今日殿下还与太妃有了些许争执。 春熙怕明天太妃会借故发难。 “殿下,”春熙又喊了声,她小声说:“咱们该回去了,要不婢子让人抬了步舆便好。” 这次谢灵瑜似是听到了,她懵懵懂懂的睁开眼睛,只是眼皮似千斤重般,最后只嘟囔留下句:“辞安送我便好。” 辞安? 春熙和听荷瞬间将视线对准了,此刻房中唯一的男子。 只是连作为当事人的萧晏行也忍不住意外。 这位小殿下似乎过分信任他了点。 “萧郎君,要不,”春熙见殿下如此吩咐,思来想去居然也觉得这法子不错,她低声说:“劳烦您背殿下回去。” 萧晏行垂眸望着趴伏在桌上的少女,睡的香甜安静,全然没有一丝防备。 待片刻后,他蹲下身,任由两个婢子将人扶到他的背上。 谢灵瑜似是感觉到这温暖又宽厚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