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图(2 / 2)

的液体一样,他心中一慌,赶紧撤拳往后退,凹洞里的粘稠液体却追了上来,把他包裹起来,接着一股强大的吸力把他吸了进去。

当他从梦里醒来的时候,他却清楚地知道自己还在梦中。他好像被分裂成两个人(也可能不是人),一个他在空中飘着,没有实体,像一朵透明的云。另一个他则化身为一只狗,一只浑身雪白的狗,被一大群穷凶极恶的大黑狗围在中间,它们朝它扔石头、吐口水。其中一只狗穿着西装系着领带,打扮得人模狗样的,目露凶光,两只前爪毕恭毕敬地捧着一个大托盘,托盘里放着一卷布;另一只狗穿着法官的黑袍,鼻梁上架着眼镜,坐在一把高脚椅上,一双三角眼懒懒地抬起来,吩咐道,“念。”

西装狗举了举托盘,“汪”了一声,从不知哪里又跑过来一只一瘸一拐的狗,它瞎着一只左眼,右后腿是金属做的假肢,它一脸媚笑地冲法官狗鞠了个躬,又冲西装狗做了个揖,这才拿起托盘上的那卷布,转过身来,一脸威严地慢慢扫视了一圈狗群,再慢慢展开布卷,装模作样地清了两下嗓子,拿腔拿调地念了起来。

苏杨听不懂它念的是什么,只看到它念着念着,狗群都激动起来,个个都直立起来,挥舞着前爪,一脸狂热的模样。有两只强壮的黑狗上前,把被围在中间、一身血污趴在地上的白狗架起来。众黑狗在独眼狗的带领下,一边齐声喊着口号,一边拖着白狗往前走去,泥土地上拖出了一道长长的、蜿蜒的血迹。法官狗和西装狗却没有跟上来。

众黑狗把白狗拖到了一处山顶,把山顶的山神庙拆了,堆起一个大大的祭坛,祭坛上又垒了一个柴火堆,柴火堆乃用山神庙的房梁做骨架,再从半山腰砍来松树柏树填充。

白狗被绑在柴火堆上,又跳上来几只身穿火红祭袍的黑狗,脸上戴着黑面獠牙的面具,头上戴着高高的尖尖的白帽子,手中举着松油的火把,围着柴火堆又唱又跳,台下众黑狗跟着跳了起来,又排着队挤挤攘攘地走上祭坛,轮流用长把大勺子舀起桶里的汽油浇到柴火堆上,有的干脆将汽油泼到白狗身上。白狗一声雪白皮毛已经是污渍斑斑,血、沙土、污泥、草籽、口水、汽油混在一起,被火光一照,反射出一种奇怪的色彩。

白狗始终不发一言,苏杨仔细一看,才发现它嘴被白色的麻线缝上了,根本无法开合。但它的眸子很亮,里面仿佛有一场足以席卷世界的大火在燃烧。

狗祭司们把火把扔到柴火堆上,火熊熊地燃烧起来,白狗在火光中与虚空中的他对视,大眼睛里竟然充满了悲悯的泪光,众狗桀桀狂吠,像磕了药一样兴奋,狂乱地挥舞着爪子中能抓到的各种东西:树枝子、头盖骨、手帕、内裤、拆下来的金属假腿,待到柴火堆燃烧殆尽,白狗终于消失在火光中,一地灰烬,台下的狗众又争相挤上祭坛,抢夺那些草木灰和白狗的骨灰,它们把抢夺来的灰尘小心翼翼地装在贴身的荷包里,祭司们又领着众狗俯下身跪拜在地,嘴里小声呜呜叫着。

它们从塌了一半的山神庙里搬出酒坛子,又不知从哪里整治了几桌子大鱼大肉山珍海味,一群狗乱糟糟的坐了下来,吃得满面油光,喝得横七竖八,期间猜拳、拼酒、打架、大话骚话连篇,还有几只长相略清秀的狗当场唱起戏来,乐得几个本来还端着架子的狗祭司一狗搂着一个,就在只有半面山墙的山神庙里胡天胡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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