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屋内陷入死寂,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沈青琅手微微拿开一点距离,就在新的“巴掌”落下来的时候,男人钳住了她的手腕。 “闹够了?” 低磁的声音落在耳畔,对上那双暗沉的眸子,沈青琅本能向后退了一步但手腕被人牢牢抓着,她压根避不开。 力气悬殊,手腕不仅挣脱不开,甚至被人捏得更紧。 “你...有毛病吗?” 女人黏糊的音,一字一字朝外蹦。 隋淮景敛着目光望向素日低眉顺眼的女人,眉头不满地拧起。 他该不和喝醉的人计较。 见两人僵持,路遇迅速回神,大步朝前,正着神色道:“隋先生,你和青琅已经分手了,天色不晚了,你这样怕不合适吧?” 隋淮景闻声侧头,眼眸微微眯起,审视着这个碍眼的男人,不置可否挑了下眉:“不请自来和分手都是我和她的事。” 他下巴微抬,嘴角勾起了一个刻薄的弧度,声音低沉:“还不离开是要我请保安吗?” “你也应该离开。”沈青琅冷笑一声补充了一句。 隋淮景眸光低垂,视线回落到沈青琅身上,带着压迫性开口:“那你要请着试试吗?” 路遇被这人自我又狂妄的语气气笑了:“没想到你哥哥那样温文尔雅的人竟会有你这般不讲道理的弟弟。” 话一出,隋淮景似乎被绊动了敏感神经,迅速攥紧拳,神情陡然变得阴沉。 整个人仿佛是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准备用利牙撕扯对方的脖颈。 男人手指缩紧,掌背薄薄的皮肤下,青筋虬结,暗藏蓬勃力量,和纤细白皙的手腕形成强烈对比。 沈青琅被捏得发疼,五官皱巴在了一块儿。 脑袋虽然迟钝了,但残留着的一点理智告诉她,虽然不知道少爷是哪根筋错乱了,但再对峙下去。一会儿可能来得不是保安,而是警察。 她用另一只手,拦住了隋淮景的侧边胳膊,对着路遇道:“路哥,谢谢你送我回来,楼下小戚还在等着,今晚真的麻烦你了。” “可是...”路遇不太放心地睨了眼隋淮景。 见隋淮景动了一下,沈青琅极力挡住他,对路遇扯出一抹笑:“没有事。下次请你吃饭,不送了。” 路遇唇抿成一条线,最终还是妥协了:“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些。有什么事,和我打电话。” 沈青琅“嗯”了一声,直到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才卸了力。 她知道路遇是一片好心,但要是为了她和隋淮景起冲突就太不值了。 长廊光线晦涩,屋内很静,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陪着站了会儿,被这一番折腾,沈青琅只觉得自己脑袋格外沉,感觉到他情绪稳定了点,她扯了扯自己手腕,疲惫开口:“可以松开了吗?” 隋淮景深吸一口气,眸光幽深,磁性的嗓音里染着愠怒:“我没有心?” “上午分手,晚上你就领男人回家?” “你也记得,上午分了手?” “好啦,到此为止,我要休息了。” 太阳穴涨着疼,沈青琅难受锁着眉头,那双因醉意而迷蒙的眸里点着不适,整个眼尾都向下撇着,模样委屈又无辜。 隋淮景眸光微动,移开了目光,慢慢松开自己手。只见那皓白的手腕上有一圈明显的粉印。 她背过身,边走边揉着太阳穴,哑着声留了一句“不送”。 —— 翌日清早,艳阳高照,逢初霁,雨后潮意被一卷而空,高档小区内空气清新,偶伴有几声鸟鸣。 沈青琅睁眼,后脑勺沉重得很,她刚想伸手揉揉脑袋,却发现自己被被子缠住了,仿佛被裹进了大型蝉蛹。 她蛄蛹着扯被子,头刚一偏就瞥见了熟悉的侧颜,整个动作都变迟缓了。 大脑中最后的记忆是她泡在浴缸里...... 幸好,身上套了衣服。 套了衣服? 沈青琅艰难挣脱了被子,抬起脚毫不留情踹向了旁边。 简直被气笑了,她依稀记得自己最后说了不送两个字。 没反应,沈青琅坐直身子,又一次朝隋淮景踹了过去。 男人睫毛抖了抖,眉头深锁,却未把眼睛睁开。他抬腿压制住沈青琅,低哑的声音里透着不耐:“别闹。” 沈青琅只觉得自己气血翻涌,即便脑袋有点重,但醉意散去,她的思维是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