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琅:“......” 她发现了啊......还特意强调了白月光对他的关怀,并提出解决办法来让他情绪缓和一点。 幸好他还没头脑不清到拿开车来发泄郁气。 干瞪眼接近三十秒之后,沈青琅忽然摸索到了隋淮景心里的小九九。 放以前他不开心,她必然是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哄他开心。 习惯果然是可怕的东西。 眼尾一弯,她松了安全带,柔声问:“情绪不高?那要不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俗...”隋淮景嫌弃地扯掉了安全带,手臂却很真实地打开朝上伸了伸。 笑容一收,沈青琅冷漠地拍了下他伸着的手臂:“摆正你的位置,下车了。” 他怎么想得这么美呢? 车门开了又关。 女人转身转得亳不留情。 隋淮景眯了眯眸子,她现在是真的一点都不装了,当初他要知道她本性这样...... 车门推开,菜场周遭人来人往,喧哗而噪杂,市井气息扑面而来。脑袋空白了一刻,他额角青筋隐隐,心中压抑着的戾气在那瞬间升到了顶峰。 见人迟迟没动,沈青琅绕到车门前,歪了下脑袋:“走吧,中午我打算做虾饺,晚了,新鲜的活虾就被挑走了。” 男人慢慢抬眼:“虾饺?” “嗯,没了就算了。”沈青琅点了下头,也不管他动了没动,大着步子便向着菜场入口走。 很快,有人跟到了她身侧。 隋淮景长腿迈得极开,面部表情嫌弃又不自在,不忘催她一句:“快点。” —— 对于一个长期只管吃不管做的少爷来说。“打下手”三个字是陌生且遥远的。 只是可惜,今时不同往日。 “把虾脑袋剪了,然后再把虾线抽了。”沈青琅有条不紊地吩咐着站在洗手池面前,和虾大眼瞪小眼一脸不服气的男人。 隋淮景一口气差点没顺上去:“你让我......” “是啊,快点。”沈青琅利落得把剪刀递给了隋淮景。 见他愣愣的,她了然点头:“我示范一次你记住了啊。” 下一刻,她抓起一只洗好的虾,用剪刀出手利落地剪掉了虾头,后又熟练地用剪刀剪了一截虾尾,把虾线抽了出来。 “就是这样,懂了?” 隋淮景迟疑又嫌弃地不愿意接那把剪刀。 刚刚的视觉冲击太大了。 她这细胳膊细腿,又柔弱...又曾经柔弱可怜兮兮的人,怎么这么...... “你......” “你试一个。那不能白吃吧?”沈青琅压了点声,眼睛圆圆看向他,“协议。” 他要讲诚信。 憋了口气,隋淮景半眯着眼睛,皱着眉头,模拟着她刚刚的模样,拿起了一只虾。 活的,会动。 他微微侧着脑袋,试着把剪刀打开卡住虾的脑袋。 深吸一口气,确保心理建设做好后...... 一只断了脑袋的虾飞了。 沈青琅:“......” “你难道没感觉到它在抽搐吗?”隋淮景整个表情都僵硬了,音调不自觉加重,把剪刀负气地放到一边。 沈青琅略有无语地看着大惊小怪的人:“你下手快点不就减轻它痛苦了?” “你......” 沈青琅一眼洞悉了这位少爷的想法,她弯了下眼睛:“怎么残忍啊?” 下一秒,她直接挑眉:“你吃的时候不挺好的吗?矫情什么?” 被她先是毫不留情的威胁,现在又是被她用鄙视目光看着,隋淮景脸彻底黑了。 “熟能生巧,把地上那只捡起来。” “我告诉你......” “快点。” —— 下午四点半,商业中心人流如织,阳光依旧灼灼,树叶被烤得打着卷儿,偶有几缕微风裹挟着热气拂过。 “你能理解吗?热水器不懂,被子不会铺,玻璃不会擦,哦对,他甚至不会用洗衣机。果然温室养出来的少爷自理的能力就是为零。短短几天,我的素材是一把接一把...”沈青琅语速很快,甚至一下气息没喘上,不得不停下深吸一口气。 “还有,他上午在菜场,那眼神,看谁都是大胆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