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散,都这般了她还愿意带他回来,他还以为…… 他伸出手,想要去触摸女子发丝。 宁余回过神来,看他醒了,错开他伸出的手,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齐周眉眼低垂,修长的手指垂了下来,他嘴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女子,终究还是没有张口,只能无力的躺回床上。 从正屋出来,宁余转身就去了旁边屋子躺下睡了,这一天一夜,她身心俱疲,已经无力再去做什么了。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山间小屋传出浓重的烟雾,睡梦中,宁余耸了耸鼻子拉了被子盖过脑袋。 忽然,她从被窝里钻出,猛的坐了起来看向窗外,眼中尽是惊恐。 “咳咳,你在做什么?”她看着灶房的情形,气笑出声,“你对我不满也不用烧我家灶房吧,它惹你了?” 灶下的人动作僵硬了一瞬,接着略显尴尬的抬起头转过身来,齐周好看的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看上去颇有喜意。 “我,我想烧点饭给你,这个灶台好像不太好用……” 他一个胳膊抬起擦了擦脸颊,颇为愧疚的看了眼灶房的一片狼藉。 灶灰落的到处都是,熏得他身上都黑了,灶膛里却没有一丝火星,他曾经在野外生活过一段时间,生火烤肉还是可以的,但这灶台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分明在宁余的手中三两点就点着了火,可大可小,操控简单。到他这里这灶台却像是在刻意与他作对一般。 宁余沉默了。 看着齐周小心翼翼觉得自己做错事的神色,她叹了口气走过去拉着他起来。 “去外面等着。” 锅里是清水,宁余把灶膛里的柴火抽出,点火烧水。 弄成这样,倒是惯会给她找麻烦。 宁余烧好了水,兑了凉水到浴桶中示意他先去洗澡,看他张口欲言又止要说些什么,宁余转身就走。 屋内,齐周垂下眼眸,手指撩拨水温刚好,他伸手在衣襟处解开衣服。 待他洗好,宁余也做好了三菜一汤,睡了一日,她的精神也算是好多了,两套碗筷放在桌子上,齐周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脑后。 “先吃饭吧,等会我给你擦。”宁余看了一眼,张口平淡道。 不知为何,齐周感到有些莫名。 她不再追问他原因,也不言说他的过错,竟就这样过去了一般如同往常一样。 与往常也不太一样,她没了往日的亲昵,言谈间虽然仍是为他考虑颇多,对他也极好,但她的脸上没了笑。 一顿饭在奇怪的氛围里用过。 吃过饭,宁余也去洗了个澡,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齐周的头发已经半干了,屋内烛光明亮,宁余手中拿着毛巾给他轻轻擦拭加快头发干透。 “你去哪里?” 待头发完全干了,宁余从床上下来就要朝着外面走去,齐周连忙坐起身问道,脸上的倦意瞬间消散。 “我去那边睡。”宁余没有回头,说完就想走。 齐周一个踉跄从床上追出,修长的手臂从身后圈住她,宁余动作一顿,就听身后男子带着些讨好的声音道:“妻主,我们已经成亲了。” 宁余顿了一下,张口道:“我知道。” 不满足于只听到这样的回应,齐周走到女子身前,看着宁余不曾看向他的眼睛,垂眸思索了一下,开口道:“妻主可是怕我?” 宁余嗤笑一声,抬手抓住他的胳膊抬起,“齐周,我本以为你是善良好心之人,愿意从心底相信你,爱重你,但没想到你是如此的狠辣决绝,上了你的贼船,我奈何不得你,只希望阁下办完事赶紧离开。” 从他说出边境之时宁余就可以确定,他并非全无记忆。 如此这般,不过是糊弄她罢了。他既不愿说,宁余也不强求,那刺客或许死不足惜,但她也无法容忍枕边人如此草芥人命。 衣袖被人拉住,宁余停下要走的步伐。 “若是我说她与我有杀亲之仇呢?” 轰—— 宁余脚步顿住,迟疑的回过头与他视线对上,男子眼眸破碎,神情凝重伤感,她忽然哑了声音。 “妻主,我非滥杀之人,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弄清楚,但她们绝对不无辜,你再等等我,待我弄清楚一切,我定和盘托出,对你绝无隐瞒,好吗?” 杀亲之仇不共戴天,让一个温和好脾气的男子生出那等狠厉毒辣手段也非不可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