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房间里一起睡。
他打了个哈欠,洗漱过后,就歇下了。
这一夜睡得非常踏实。
等早晨一睁眼,发现一张脸正盯着他。
是弟弟朱樉。
朱樉白白胖胖的,像个小团子。
见到朱标醒来,朱樉告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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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洗漱穿衣,用了早餐,笑眯眯地对弟弟说,“走,哥哥带你去后院玩!”
朱樉一听哥哥要带着自己玩,高兴地不得了,两个小孩手牵手出门去了。
马夫人看着这兄友弟恭的一幕,心里升起了无比的满足感。
两个小孩来到后院,下人们拿来了一些玩具,但是朱樉只爱挖沙子,拿着木铲铲挖呀挖呀挖,不一会儿就在墙角挖了一个大洞。
朱标手里拿着一个铲铲,只是坐在一旁看着,一点也不帮忙。
就在朱樉在墙下吭哧吭哧挖土的时候,墙的另一边传来了一道年轻的女声。
“听说,昨天晚上,大元帅将十来个人,包括孙管事,都点了天灯呢!”
另一道年迈些的女声问道:“点天灯是啥?”
那年轻女子回答:“就是将人裹在麻布里,浑身浸满油,然后从脚底开始点着了……现在尸体还在柴房里堆着呢。可真是太吓人了,我昨天做梦又梦见了他们的惨叫声……”
“真是可怕!”年迈的声音说道:“不过谁让那些人勾结陈友谅,想要害死我们的夫人和少爷呢,也是活该,啐!”
“谁说不是呢……不过这死法确实很残忍……”
两个声音越来越远,应该是两人走远了。
朱樉来了劲,“他们说孙管事死了!”
朱标不明白,“孙管事死了,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朱樉凑到哥哥耳边,“哥,我还没见过死人呢,你带我去看看死人吧?”
朱标:“……”
朱樉在他耳边道:“哥,你见过死人吗?”
朱标:“见过。”
昨天刚见的。
朱樉:“我没见过,我特别好奇!死人长什么样啊?”
朱标挠了挠头,“和活人差不多,就是不会动。”
朱樉:“大哥你带我去柴房看看吧!求求你了大哥。”
朱标禁不住他这样恳求。外加自己也升起了一点好奇心,胆敢出卖他和娘亲的叛徒,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但是他知道,父母是决计不会允许他们去看尸体的,更何况是丝状凄惨的叛徒的尸体。
身边的下人也不会带着他们去。
朱标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张三,你去娘亲屋里头把二少爷的拨浪鼓拿来。”
“李四,你去后院井里打一桶水来,二少爷要和泥玩。”
这下,在旁边看着的仆役,就只剩下了一个王五。
“王五,你去西屋拿二少爷的风筝来。”
王五:“这……”
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照看两位少爷,万一他离开了,出了什么差池,他可担待不起。
朱樉知道哥哥是在调虎离山,于是嚷嚷道:“你若不从,我便告诉娘亲,你不听我的话。”
王五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他看看朱樉,又看看朱标,一下子有点慌,“这……小人绝不是这个意思……”
朱樉哼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是小孩,好糊弄?”
王五擦擦汗,“……绝对没有啊……这绝不是小人的心思。”
朱标若有所思地看向朱樉,朱樉虽然人小,但是已经学会虎假武威了,会拿娘亲的名头吓唬王五。
而且朱樉也知道自己比王五尊贵得多,所以才如此咄咄逼人。
虽然这世界上总是尊卑有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有的地位高,有的地位低,但是朱标隐隐觉得违和,他不是非常喜欢这种感觉。
见王五汗水连连,没了主心骨,朱标说道:“你要是不去拿也没关系,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们的安危。这样,我们去哪,你跟着就是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王五像是见到了救星,“好好好,大少爷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朱标拉起朱樉的小手,两个人站起来,离开了土堆。
王五:“两位少爷……这是要往哪去啊……”
朱标:“我们逛逛,你跟着就是了。我们不会跑出大元帅府,总归只是在这几个院子里打转,你且放宽心,不会出事。”
朱标按照记忆中的位置向柴房走去,快到柴房的时候,那王五已经汗如雨下,他也听到墙外那两个丫鬟的话了,知道柴房里头暂时放了尸体。
若是老爷和夫人知道了他带着两个少爷看到了这么晦气的东西,定会惩罚他,说不定会将他发卖了。
王五想到这,心生恐惧。但是抬头一看那柴房,上头明晃晃地挂着一把锁,顿时松了一口气。
朱樉看到门锁,大失所望。
朱标倒是没那么失望,看不到尸体也没关系,但是看到弟弟非常失望的样子,决定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