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呢?” 男子温雅一笑,打趣道:“毓娘子这是想给听雨轩开辟新的货源渠道?不过,这是我客栈机密,怕是难以对外宣扬。” 听到这话,毓灵也索性不装了:“贵栈开在我听雨轩正对面,门户相对,我作为幕后东家,不过是来向‘金澜小筑’取取经,邻里之间,互相借鉴、共同进步、共同繁荣、共同发财,岂不是美事一桩?您又何必如此敏感呢?” “哦?由此说来,听雨轩届才开张,就已经做好被收购、兼并的打算了?” 女子扶额。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修长的白皙的手伸到她面前,想要揭开那薄薄的素纱绢帕,又顿住,那手略显僵硬地停在半空中。 他恍惚间还以为是在两千年前,两人在玉琼殿打情骂俏的时光,却一时间忘记了,今夕何夕。 空气中的氛围稍显尴尬。 女子偏了偏头,扭过脸,拿起桌上的紫檀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慢品鉴,仿佛在缓解这惹人生厌的尴尬、疏离与隔阂。 他心里又焦又恼,脸上却不见任何多余的神态,只是声音冷了几分,转移话题:“刚才你也听见了,我是汴京官家的亲生胞弟赵澜之,也是‘金澜小筑’背后的东家。” “既然您开门见山,我也不必藏着掖着。‘金澜小筑’气派恢弘,招待的又是汴梁城内的达官显贵,我听雨轩不过一小小的民营客栈,主要面向的是平民百姓,这也就意味着根本不会妨碍您的生意,此番前来,我承认有探听贵店虚实的成分,但事已至此,我也诚心恭贺您开张大吉。大路朝天,咱们各做各的买卖就是,我一私营商贾,赚了银子也是给东城官府交税,也算是给国库资金的充裕多做一分贡献。话已至此,赵王爷该不会难为我一介女流之辈吧?今日如有冒犯,还望您大人有大量,海涵。” 女子说罢,起身要离去。 他的一腔真心话堵在喉咙不知从何说起,现下,看来也没机会再说出口了,只得急忙出声问了句最关切的:“娘子留步。容我最后问一句……现下的生活,你可快乐?”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倒是把她一下子给问蒙了,只怔怔地答了句:“挺开心的呀。开客栈是我心之所向,所谓术业有专攻,赵王爷请放心,我会在东城的客栈行业内□□地走下去,就不劳您挂心了。” 说罢她抬手抱了下拳,丢下两个字,头也不回地就转身走了:“告辞。” 徒留屋内一人,满地心伤寥落。这破碎满地的心,他又该如何一片片地拾起呢? ————分割线———— 临近傍晚时分,黛蓝色的天幕低垂。清润的寒风起,吹得路边的梅枝打颤,树木的枝叶沙沙作响。她素白的绸缎衣裙在此刻的寒风中略显单薄,一直守在听雨轩门口的文心死死盯着对面的大门,见毓灵出来了,立即给她披上了一件纯白的狐裘披风,体贴的话语立即跟上:“东家,您可算出来了,这大风一起,怕是晚上要变天了,恐一会儿来疾风骤雨,不然您今夜留在听雨轩歇息吧。” 未等她答话,几个白府的侍从急匆匆地跑上前来,语带焦急:“小娘子可算是找到您了!都虞侯回阁找不着您,大发雷霆,派人找遍了白府和律音阁都没有您的踪影,最后想到您该不会是回了东城?小姑奶奶,您体恤一下我们做下人的吧,赶紧跟我们回律音阁吧,否则一会儿再找不见您的踪影,都虞候非得给我们这些下人开光见血不成!回吧。” 为首的侍从正是追云,他还是一身黑衣,脸上满是焦灼不安的神色,手上还拿着一把泛黄的油纸伞。 “文心,听雨轩的事务一切如旧,月底的账目我们届时再重新核对。客栈的日常经营暂且交给你了,有任何状况出现,立即来白府找我汇报。”她匆匆交代几句。 “是。” 毓灵只能急匆匆地,跟着众人的步伐回律音阁了。 半路上,果然急雨至。众人打着一扇扇绣着梅、兰、竹、菊的清雅的油纸伞,冒雨赶回了阁内。 把绣着幽兰与绿叶的油纸伞收起,放在她客房的门口。雨珠从伞沿上淅淅沥沥地垂落下,染湿了一大片的黄花梨木制的地板。 她进了屋,桌上还是放着清晨的那只已见汤底的空碗和一杯律音阁特制的凉茶。 她坐在桌前的凳子上,饮了一口清凉的茶水,是略显寡淡的微涩的红茶。 不对她的胃口,她喝了两口,解了一路奔波的乏意与口渴,便把手中的白玉杯子放下了。 回想起金澜小筑中方天霸与赵澜之的对话,又想起方天霸一略而过提起的“紫荆阁”。她坐不住了,起身出门要去找白陌涟。 他此刻,应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