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阿峋找地方疗伤,再把这两人带走。” 这两人指的是跟着冰蚕子犯事多年的占星台管家和随侍,就像花肥一般,他们多少知道些冰蚕子的事情,可以继续深挖。 阿峋是对夏子和的称呼?东阳王对夏子和的表情怎么怪怪的? 迟子衿脑子里只是转了下这个念头,看到夏子和的伤势,赶紧背起树下的夏子和,明清荷用藤枝束缚住管家随侍二人,夏凌天已经追着鲛人的方向想强行留下了,乐晓晓使出轻功继续斡旋。 迟子衿喊,“我先帮你吧!”东阳国王的气势太可怕了。 乐晓晓使出云中漫步,一时间鬼影迷踪让人捉摸不定,“不必,我陪陛下热热身,起码消消气。” 等到逃离东阳宫外,夏子和再也支撑不住,手臂也失去了力气,忽然从迟子衿后背滑落,忽然倒地。 迟子衿赶紧扶住,“老夏!你坚持住!我们马上到医馆给你列附灵阵疗伤。” 忽地一声,夏子和再也控制不住人形,浑身上下发生了异变,羽毛从后背而出,兽化的双眸却紧紧盯着迟子衿。 他努力维持着清醒,面容却狰狞不堪,“别,别害怕,对不起!我,我是人类和朱雀雪凤族的混血……我不会害你,别害怕……” “你?!”迟子衿大惊之下感觉嘴巴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你竟然是人与灵族的混血?你是妖兽?” 夏子和终于将妖化后的自己彻底袒露在好友面前,他的银发如瀑,瞳色变蓝,雪白的羽毛妖纹从耳后伸出,这副样子,实在有股非人的魅力,但是,他的脸上却是深深的潮红。 迟子衿猛地放开夏子和,满眼陌生得看着昔日好友,夏子和情况不妙,却只能苦笑着与他对视。 还是迟子衿看着看着,忽然笑了,过往种种点滴忽然浮现心头,“你倒底是谁?夏子和?不,这么多年兄弟你甚至连真名都没告诉我,阿峋?你是东阳国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太子峋是吗?好一个济世的神医,好一个太子殿下,你这么多年对我藏头藏尾倒底有什么居心?是因为灵族吗?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是不是带领灵族大军来向我们这群人类报仇? ” 夏子和忍着伤痛,“只是为了方便游走江湖罢了,为什么我要有居心复仇,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怎么会不这么想?”他惨笑道,“我们十年兄弟了,你究竟还骗了我什么?” “没有了。” “那灵族的事呢?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 夏子和努力看了下举起法器银扇的好友,“我怎么告诉你?我们初次见面,你的父母就是为灵族而亡,虽然我和那些荒漠兽人无一分关系,可怎敢再度刺激你?” “你,你!你至少应该告诉我!” 强烈的受欺骗感让迟子衿睚眦欲裂,猝然看见好友的妖型,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父母挡在他前面被杀戮的一天,他手中的银扇法器都在剧烈颤抖。 “我现在都不敢信你了,我都不敢信你了……”银扇上的金色罡风渐起,迟子衿却拼命安慰自己,这是夏子和,你最好的朋友,他帮你这么多,你不能伤他,你不可以伤他! “住手!” 三炷香后,乐晓晓赶出来,就发现迟子衿情况不对劲。 匆匆突围的乐晓晓挥手挡掉迟子衿无意识的攻击,将夏子和揽在肩头。 “老迟你停下来,阿峋不是你眼中的怪物,他从小没有杀过任何一个无辜的人,你和他相交多年,难道不知道吗?” 迟子衿手中的银扇终于停下,他捂住自己发狂的眼睛,“阿峋,阿峋哈哈哈哈!我去冷静下,你,快带他疗伤。” 风清荷刚收押两位冰蚕子同伙,晚一步赶来,此时望了乐晓晓一眼,终于心疼地追上迟子衿身前去。 乐晓晓看向夏子和半异化的身躯,此时他像一只脆弱的神鸟,却还保留着一丝清醒的意识,“带我走吧。” 他拭去乐晓晓无声的眼泪,“怎么还哭了,我没事。” —— 雪谷内,雪漫山谷,梅香如故。 “谢谢你。”这是沉默脆弱的小男孩在这里第一次说话,他一头褐色的微卷发,面容十分可爱,但大大的双眼里却像藏着无数的心事。 他接下故乡的雪莲花,也接受了同龄男孩这个纯粹的善意,花被他紧紧得护在了自己幼小的怀里。在这里,天山雪莲不再是名贵的药物,而是他心中的圣土。 西漠,西漠,什么时候才能再回西漠? “不客气。”送花的小男孩笑了,“只要你不和我师父说就行,这玩意可宝贵着呢,但只要你能开心就什么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