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径直朝楼下走去。 他能说出她的小名,一定是见过了,沈婳不假思索地跟了上去。 凌越身长腿也长,他迈一步,她得几步才能追上,楼梯又很狭窄,她提着过长的裙摆,在踏出阁楼前总算将人追上了。 “那个荷包对臣女很重要,王爷若是见过,可否告知一二,臣女定当感激不尽。” “感激?” 凌越脚步一顿,上下扫了她一眼,而后目光定定地落在了她的腰间,沈婳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那段不算美好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 时隔这么久,她腰间的掐痕早就消了,可被凌越瞥了一眼,竟然又隐隐作痛起来。 难道他有什么喜欢掐人腰的奇怪癖好不成? 往日她听沈长洲说趣事,倒真听闻过,据说前朝有位王爷,尤爱美人的莲足,甚至痴狂到将喜欢的莲足砍下收集起来。 她那会还小,听完后数月不敢出门,便是在家也一定要穿长裙遮住脚背。 此刻被凌越那冰冷的目光盯着,只觉腰间一阵凉,不等她往后弓腰,就见他抬脚缓步靠了过来。 他就像是坐冒着寒气的千年冰山,浑身散发着丝丝寒意。 沈婳手脚发凉地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背脊重重地磕在陈旧的木门上,而凌越却毫无要停下的意思。 眼见两人越靠越近,只剩下半臂的距离,他手掌刚一抬起,她便猛地闭上了眼,浑身紧绷着一动不敢动。 她等啊等,等到寒风掠过树梢,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再吹动窗牖发出难听的吱嘎声,唯独没有等到那强劲有力的手掌落下。 几息后,她的耳畔响起一声嗤笑,紧接着她的腰间好似往下坠了坠,待她再反应过来时,那座冒寒气的冰山已经消失了。 沈婳小心翼翼地睁开眼,面前是空荡的花园,仿佛刚刚那一切都只是她的南柯一梦。 她讷讷地低头去看,便见腰间原本系了个杏色荷包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 沈婳:…… 堂堂大雍战神肃王殿下的癖好,不是腰,而是荷包?! - 沈婳耽搁得有点久,回去时宴席已临近尾声。 她一出现,便收获了四面八方而来的目光,有探究的有看戏的甚至还有些许同情的。 不等她去找赵温窈在哪,眼前便落下片黑影,凌维舟拧着眉,定定地看着她:“婳儿,你去哪了?” 他满脸皆是担心,边说边去牵她的手,可往日乖顺无比的小姑娘却微微侧了侧身,躲过了他的手掌。 凌维舟看着空空的手掌,竟突然升起些许没来由的失落,他低低地轻喃着:“婳儿?” 沈婳却不好意思地舔了舔下唇,避开周围的人,悄悄朝他摊开了自己的手心,“太子哥哥,我刚刚不小心滑了下,手脏着呢。” 而后又飞快地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好多人在看我们呢。” 凌维舟拧紧的眉头,在看见她手心的伤痕时舒缓了些,可不知为何,心底还是有些不安:“你往日不是最喜欢孤当着众人的面牵你了,怎么还害羞上了。” “我都及笄了,不是小孩子了。” “不是小孩子还这般不小心。” 不过她既然说了,他也没再坚持,而是带着她去了偏殿。 等四周没了人,他才自然地掏出帕子与一瓶玉膏,为她处理手心的伤口:“这是去哪了?怎么也不带着人,如此不小心。” 这伤是她回来时故意弄的,不然她如何解释离开了那么久去做了什么:“阿窈许久不回来,我去寻她,太过着急没注意便摔着了。” 不得不说凌维舟确实有让人动心的资本,皎皎如玉的相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世,最难能可贵的是不骄不躁,待人温柔似水。 只可惜,他样样都好,心里没她便都是枉然。 沈婳心不在焉,凌维舟涂抹的轻重一下没把握好,触碰到了她的伤口,她没忍住轻嘶了声瞬间将手往回缩。 惹得凌维舟又是一阵皱眉,“疼吗?孤再轻些。” 他捧着她的手掌,就像是捧着什么珍宝一般,动作愈发轻柔,甚至还放在嘴边,像哄孩子般轻轻吹着气。 沈婳看着他的动作,想起他方才也是这般温柔地扶着另一个女子,顿时没了感动,只剩下厌烦。 她看着凌维舟的脸,一字一句地问道:“太子哥哥,你方才与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