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凌越自然也感觉到了,待喝了茶水漱口后,正牵过她的手两人拽到身边,就听院中响起道熟悉的声音。 不等下人来通传,方玉恒已经扇着满头的汗,大步闯了进来。 “你这地方也太难寻了,每回来找你,都跟上西天求经般困难。” 方玉恒也没想到屋里还有别人,一时来不及转身,目光已经落在了两人相握的手上。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竖起手掌猛地捂住了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什么也没瞧见,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边说着边往外退,这叫本来没要做什么的沈婳小脸一红,赶忙将手给抽了出来。 程关月知道他们的事也就罢了,到底是自小一块长大的阿姊,被方玉恒撞破就有种袒露人前的感觉,让她一时无法适应。 凌越从有人闯进起,脸色便沉了下来,再见小姑娘小脸红得要滴血,连手也不给他牵了,面色愈发冷厉。 想起之前独处也是被方玉恒撞破,不禁拧眉,这人在没眼力方面还真是个中翘楚。 方玉恒一般也不会寻过来,他来定是有什么要事,沈婳本就有些害羞,想到他们有事要商议,干脆先回去了。 凌越倒是想拦,可手都来不及伸,她便像只灵巧的小鹿,一眨眼只剩下抹浅绿色的背影。 沈婳出来时,方玉恒正在院中踱着步,两人打了照面,互相都有两分不自在。 但方玉恒到底年长些,很快便回过神来,知道小姑娘害羞,故意轻松地道:“难怪凌越最近日日往山上跑,我还信了他是为了躲清静,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一句打趣,让沈婳的脸又红了红,垂着长睫连眼睛都无处安放了。 “放心,我的嘴严实得很,大理寺的刑堂都撬不开。” 见她脑袋还在往下低,心中止不住地感慨,凌越可真不是个人,如此单纯的小姑娘也下得去手。 想了想又道:“我方才那都是玩笑话,沈姑娘莫要往心里去。起先我确也劝过他,觉得他是一时兴起,莫要误了你。” “可后来我才发觉,他是认真的。” “我从凌越初次领兵便一路跟着他,十余年来,别说笑了,几乎从未见他真正松快过,此番进京是我认识他以来,他最为和善松弛的日子。” “多谢沈姑娘。” “对了,下月末是他的生辰。战场上刀尖舔血谁人都不知能不能活到明日,营中人人都过生辰,唯有他从来不过,但今年想来能有人陪他过了。” 说完笑着朝她拱了拱手,大步朝内走去。 留下沈婳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还在品他的话,难道,他对她并非临时起意吗? 那日后,沈婳才知道方玉恒来是为了邻国使节送来和谈书一事,两国要商定朝贡与和亲的事宜,对方使臣点名要有肃王在场,凌越便又忙了起来。 正好她要时间准备生辰礼,如此一来也不怕他会冷不丁冒出来,她又不擅长在他面前说话,若是被瞧见,肯定什么都招供了,反而还没了惊喜。 沈婳苦思冥想了许久,该给他准备什么生辰礼好,什么奇珍异宝他肯定见得多了,至于别的喜好,好似也只有兵刃,可再好的利刃他也都有了,没有的她也寻不到。 思来想去,他唯一放在心上过得,便是她的两个荷包。 当初会与他来往频频,也是从一个荷包牵出的事,打定主意后她便开始画花样。 在一众贵女间,沈婳的女红只能算平平,且还是当初嬷嬷督促她为凌维舟绣荷包绣帕子,逼着她苦练了段时日,她的绣活才勉强能入眼。 之前她熬了好几个夜,就为了亲手给凌维舟绣个荷包,好在没能送出去,她就撞见了那两人的私情,隔日便果决地将荷包剪了。 也算是剪断了过往,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为旁人绣东西了,不想这才没过半年,便冒出了个意外。 为凌维舟绣荷包,是带着些许不得不完成任务的使命感在,只要凌维舟收下,不论喜欢与否,她都会如释重负。 而给凌越绣却是带着期许的,想看他收到时的欣喜,又怕他觉得稚气,故而每下一针都尤为小心,光是描花样便描了好几遍。 可奇怪的是即便如此,她也不觉得疲惫,反而每回想到这件事都动力十足,乐在其中。 一直到了凌越生辰那日,她起了个大早,上山听了卷佛经,再为凌越求了盏长明灯,便到了午膳时分。 准备用过斋饭就回去等他回来,不想刚出寺门,就遇上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沈婳知道只要她尚在京城,迟早会有一日要与凌维舟遇上,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婳儿。” 凌维舟看着消瘦了不少,穿着身湖蓝的锦袍,神色依旧温和,但眉宇间多了几分沉重,看见她时没有过多的讶异。 她便知道,他是故意在等她。 沈婳不等他靠近,就驻足恭敬地福身行礼道:“臣女见过殿下。” 凌维舟先是被她脸上的疏离给刺到,再听她喊他殿下,只觉身形微晃,不敢相信地看向眼前的少女:“婳儿,你还在生孤的气吗?” “孤已经知道错了,阿窈是你的表妹,孤不该与她有私情……” 沈婳实在是不耐烦听,他甚至到现在都还不明白自己错在何处,她在意的根本就不是对方是谁,而是他做了什么事。 见他还要解释,干脆地打断道:“男女之事本就没对错之分,殿下喜欢谁都与我无关。” “婳儿,婳儿你听孤说,孤喜欢的只有你。” 沈婳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前几日她听程关月说,他为了赵温窈敢与贵妃争辩,她还当他是真心喜欢赵温窈对她好,她还敬他是个敢爱敢恨有担当之人。 可他这会说的这些话,真是让她对这个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