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座楼顶上，郑义军出现在这里。
曹正德笑道：“你可是真大方啊，连地阶武技百劫剑都送给李言了，那可是你有一次立下三等功，获得资格进入江南基地市武技库才得到的。”
“老曹你不懂，李老弟是身怀绝顶悟性的，昨天的点拨，让我隐隐听出了几分更高层次的理解。”
“那是一种自上而下的传授，至少节省我十年的苦修。”
“相比之下，一个名头，一本书籍又算得了什么。”
郑义军说道。
“那看来你昨天收获不小嘛。”
曹正德笑着。
“嗯，待我闭关归来，能离纯粹剑气更近一大步。”
郑义军目光如炬。
……
“检测到地阶上品武技百劫剑，是否学习？”
李言找了个安全的废弃大楼。
选择是。
当即脑海里画面转换，大量记忆如巨浪扑来，一段连续一段地闪烁。
李言沉浸其中。
最开始修炼黄阶下品风剑诀，在一处密室之中参悟。
而后玄阶上品叠浪剑法，在海岸边剑扫千浪。
现在地阶上品武技。
李言代入到当初那个剑痴身上，延续故事。
几十载练剑成意，以凡俗之身，持木棍走天涯。
当初上门挑战的侠客被他剑意惊吓，一个传奇剑痴的故事传遍四海八荒。
陆陆续续有人前来寻觅李言的身影，可是大街小巷再没见过那个邋遢不拘的抱棍乞丐。
李言不喜被叨扰，离开大城小县，转走偏僻的乡野山村。
草木皆可栖，猛虎野果都可食。
他在深山里流浪，练剑，居无定所。
往往折枝舞剑，光影错落。
方圆几十米的树木都被斩断。
然而有一次，外边村中打猎的壮年误入过这深处，惊以为仙人再度下凡。
“我不是仙，我只是住在这。”
李言平静道。
猎人叩首不起，态度虔诚：“您若不是仙人，又怎会出现在这万兽山脉深处。”
“那你可见过仙？”
“小人虽没见过，但村里一直都有传说，万兽山脉深处走出过谪仙，村中曾有孩童被选中，入了仙途。”
“有传说孩童回来过？”
“回来过，他回来时仍然是少年相貌，但父母已经老死十余载，他便又离开了。”
猎人底气十足，有些激动。
李言摇头：“我不会飞，也不会法术，你当真以为我是仙人？”
“当然，当然，传说那仙人舞剑，可斩断几十米外的树木，您刚才用的还只是树枝就有那般厉害，定然是很厉害的仙人。”
李言笑了笑，对所谓仙人来了兴趣。
“仙人从何而来？”
“据说是万兽山脉另一头飞来的。”
万兽山脉延绵无数里，无数猛兽乃至异兽栖居更深处。
无人能走得过去，飞倒是有可能。
李言追求剑道几十年，已经修得无数剑客至死也悟不到的剑意。
木棍当剑使用，越发纯熟。
但所触及的壁垒也越来越清晰，深厚。
他希望破局，但是到深山里这几年没有更进一步。
也许缺少了一些不理解的东西。
李言打发走了猎人，开始朝万兽山脉更深处走去。
从未听说过有人穿过这山脉。
他可能会是第一个。
十几载时间飘然逝去。
李言走得很深，见到了两只头的鸟、长着独角的马、独眼的狼……
剑意破不开很多奇异之兽的皮甲，无数次九死一生，连左臂都断了，腿瘸了。
他也吃了些神奇的浆果，似乎隐隐有重愈之势，神清气爽。
不过他还是没有走出万兽山脉。
自己也过了甲子的岁数。
他累了，找不到仙，寻不到更高层次的剑道。
忽然有一天，方圆几百里黑云压顶，滚滚雷霆。
煌煌天威。
无数的雷霆如锁链封锁天地。
是什么惹得苍天震怒？
李言恰好站至山顶，全身倚靠在手中粗木棒上，遥望远处。
只见一个老者凌空而立，逆势迎向浓云，渡劫飞升。
那一刻，李言惊了，同时也释怀。
还真的有仙……
天地神威。
自己的经历比起来，太渺小了。
而这才是自己想要追求的道，寻求的剑法……
李言左腿已瘸，驻足而立。
手中木棍被牵引而起，虚空震荡……
剑入超凡，引动天地之力。
终于，身残志坚的李言笑了。
……
荒废的大楼内，李言睁开双眼。
他心头惊涛骇浪，根本静不下来。
“剑入超凡，引动天地之力……”
太强了。
李言震撼。
这次记忆中的自己历经诸多劫难，一朝悟出自己的剑法。
“百劫剑应该达不到记忆里那种恐怖层次，这应该是学习到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