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皆是一惊,纷纷朝那声音来处看去。那胖子被压在地上,无奈转不过头来,嘴里仍愤愤不已,“老子可是定安侯府的世子,你是个什么东西,还不赶紧放开我!” “哦?原来是那个鹿鹿鱼鱼的草包定安侯的草包儿子,真是子承父业代代相传啊哈哈。”钟楚怀玩弄着手中的折扇,朝那随从摆了摆手,示意他放开。 那胖子感觉身上力道一松,立时跳将起来,便要招呼家丁上前,却发现个个都犹犹豫豫踌躇不前。 “妈的,老子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给我上啊!”说着恶狠狠的看向对面,脸色瞬间大变。他虽没有官职不曾上朝,却也在宴会上有过几面之缘,那样耀眼的人物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心狠手辣一手遮天的奸相! 刚才的神气一下子抽空了,他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钟相尊驾,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人吧。” 钟楚怀看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就嫌弃不已。欺软怕硬的贱骨头,真是扫人兴致。“世子当街跑马,冲撞行人,扰乱秩序,已经违反了我北齐律令,自去京兆尹处领罚,否则明日你那安定侯府怕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一席话听得他心惊胆战,按照律令,他所犯之事,要挨五十大板,还要吃一月牢饭。五十大板下来他能不能活不知道,但若是不去,了解钟楚怀手段的都知道,他肯定是活不成了,整个侯府还会受到牵连。孰轻孰重,一比便知,他赶忙跪谢钟相大恩。 钟楚怀不再理他,朝江晚吟走近几步,“娘娘受惊了,微臣如此处理,不知娘娘是否满意?” 江晚吟心里冷笑一声,自己可真当不起他这句“微臣”,脸上却是笑意不减,“钟相事务繁忙,今日怎么有此雅兴出门闲逛?” 钟楚怀听出她话中带刺,也不恼怒,俏皮道,“也许是缘分让我与娘娘相遇。” 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众人便觉得不妥,两人身份特殊,如此轻浮未免有失体统。 有了前世的经历,江晚吟一听便知钟楚怀是存了引诱自己的心思。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不动声色道,“钟相出手相助,感激不尽。本宫还有要事,恕不奉陪了。”说完便是要走。 对面并没有让开的意思,也不顾下人异样的眼神,展开折扇挡住她的去路。“娘娘如此匆忙,难道是怕本相吃了娘娘?”钟楚怀眉毛一挑,揶揄道,“本相从来不近女色,娘娘竟是不知?” “钟相多虑了,本宫并未如此想。”她忍着冲动,尽量让自己语气平淡些。 钟楚怀收起折扇,朝她笑吟吟道,“索性微臣今日闲来无事,不如陪娘娘在这京城游玩一二,也能替娘娘解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看这架势,江晚吟知道他是打算死皮赖脸缠着自己了。这样一张人尽皆知的脸走在大街上,就差写着“我是奸相都给我退避三舍”几个大字,不用说今日都不必好好玩了。 她无奈地看着钟楚怀,这人平日的冷若冰霜不苟言笑去哪了,还有脸说自己不近女色,现在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和街头调戏良家妇女的好色之徒有何区别?真是人面兽心,几副面孔。 “钟相若是执意如此,本宫也不好拂面。只是钟相声名在外,老少妇孺莫不咸知。本宫本意低调行事,与钟相一道怕是太过惹眼。” 钟楚怀低低一笑,满不在意道,“这有何难,娘娘不愿招摇,城外倒是有几处风景优美人少僻静的好去处。” 既然不能安心感受人间烟火,那么寄情山水也不失为一种选择。江晚吟推辞不过,只得如此。 随从极有眼色的征用了安定侯世子的马车,虽比不上皇家规格,车内却是宽敞舒适,载着众人出城去了。 上了马车,江晚吟便不再看他,干脆闭目养神。好在旁边还坐着几个侍女,几个相处一室,倒也坦荡,不必给人说了闲话去。 钟楚怀见她不想搭理,也不多话,心下却是不甚愉快。哼,好一个冰山美人,总要叫她有求的时候。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马车停在一处山脚。面前是一处庄子,清幽僻静、流水潺潺。庄内盛开着奇花异草,微风吹过花香沁脾,显然有人经常打理。 “钟相确是寻了个好地方。”江晚吟有意打趣他道。 “娘娘若是喜欢,微臣可将此处送给娘娘。”钟楚怀玩味一笑,似有深意。 江晚吟唏嘘,京城大户在城外有几处庄园不足为奇,她感叹的是前世自己上赶着咬他的鱼钩,什么都没捞到,那处别院还比不上这里。早知道这狗男人私藏这么多好东西,真不该便宜了他。心是这么想,嘴上却道,“钟相说笑了,本宫不过一时兴起出宫游玩,平时与殿下同进同出,倒是用不着这么好的地方。”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