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思,准确说已经芳心暗许。 “娴姐,我谁也不服就服你。”韩冬半起身假模假样地敬王小娴一杯,顾禾也笑着陪了一杯。 王小娴气哄哄地瞪了韩冬一眼,对顾禾说:“你跟他不学好是不是?” 顾禾抹掉嘴角的酒,“我本性恶劣,不用跟谁学。” 王小娴要捏她脸,顾禾转头躲过,视线再次落在邻桌,他们的菜刚上来,几个人正热热闹闹地往锅里下,但桌上没酒。 沈承其臂肘撑着桌边,身子向右侧,顾禾只看到一个宽阔的背,还有若有若无的侧脸,不过他那头乱蓬蓬的头发在这种烟火气十足的环境下竟有种脱离庸俗的美感...... 转回来,顾禾给酒杯满上。 怎么刚喝就有点迷糊?她晃晃头,把沈承其的影子从脑子里强迫删除。 ...... 饭局过半,王小娴像有话憋了半天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问顾禾,“你今天怎么了?平时吃到这时候四瓶酒都下肚了,今天怎么才喝两瓶?” “可不,还那么淑女,假模假式的。” “哪有~”为了表示反驳,顾禾特意又启开一瓶酒,咕咚咚喝掉三分之一。 韩冬:“情绪不对,是不是和老丁吵架了?” “无假可吵。” 顾禾划亮手机,点开微信对话框,丁丰源在最上面,虽然他已经两天没发信息过来了,可“草稿”后面的字触目惊心。 “我们分手吧。” 打出来删掉,再打出来,却一次没有发送。 顾禾感觉自己像在海边堆砌沙墙,刚堆好便被海浪冲走,如此反复,最后无功而返。 旁边,沈承其起身出去,衣角划过顾禾肩膀,她慌忙关掉手机,顺着身影看见沈承其站在窗外点了根烟。 烟雾飘向无边夜色,顾禾不禁想起老家冬天供暖的烟囱,笔直挺立,无畏任何一场风雪。 这个男人总是看起来很孤独,身上带着尖锐的沉默,即便和一桌人在一起,气质也莫名冒尖,让别人一眼注意到他。 王小娴夹了颗花生米,问:“你是不是得了婚前恐惧症啊?感觉你最近比较低迷,对老丁也是。” 最后一句话一语中的,顾禾闷着头,不知道怎么接话,虽然向朋友坦白心迹比直接跟丁丰源说来得容易,可要动真格却怂了。 她的确不想结婚,更离谱的是想分手的念头在丁丰源提出结婚的一瞬冒出来,然后一直梗在心里,如大雨倾盆前的阴云密布,看不到天光。 韩冬接王小娴的话聊,“放宽心,这辈子谁不是第一次活着,结婚没你想象中那么难,父母那辈不都这么过来的嘛,怕什么。” 在讲道理这件事上,不管有无经验,只要不是当事人都可以轻松地侃侃而谈,只是略显粗糙的安慰对顾禾根本不起作用,她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点勇气,临门一脚的勇气。 “说实话,我没想到你能这么早结婚。” 王小娴说完韩冬立马露出惊讶的神情,“她都三十了,不早了!” “你看她长着一副妖艳的脸,怎么也不像渴望安定的人啊?还愿意为了丁丰源从北京来咱们这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换别的姑娘估计都不能同意,太不走寻常路了。” 王小娴边说掐住顾禾的下巴,左右晃晃。 顾禾的确不是那种对男朋友依赖的人,多数时候她的顺从只是不想争吵,孟琳总说她情绪稳定得可怕。 旁边桌传来一阵笑声,让这边沉闷的话题暂时告一段落。 “承其,上次给你介绍的姑娘见了吗?” “最近忙开业,没见。” “怎么你每次的理由都这么正当?还不重样,让我无法反驳啊!” 又是一阵哄笑。 “霹雳喜羊羊怎么没来呢?” “家里有事。” 杨鹏这个外号是几年前朋友喝醉后给取的,因为他面凶心善,一个传一个就叫开了。 王小娴和韩冬转而聊起学校里的趣事,滔滔不绝,以往顾禾很乐意听,可今天她有点走神,因为隔壁桌的话题更吸引她。 沈承其旁边那位兄弟好像刚失恋,还说前女友最开始相中了沈承其,奈何沈承其不搭茬,他挣命给人家追到手,没处俩月就分了,分手时女孩儿说不想耽误他,祝他幸福...... “我说都耽误两个月了,不在乎再多耽误几年,你们猜怎么着?她给我推了一个阿姨的微信,告诉我这个阿姨保媒特别靠谱,撮合一对成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