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大汉听完萨满的判决之后似乎脸更黑了一点儿,他一声不吭地领着王爷走到一间帐篷里,吩咐村里的几个男青年看住王爷,自己闷声不响地走出了帐篷。 这是要干什么?想要出去找一群人来揍我一顿? 知道自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之后,王爷放松了一些,终于腾出脑子来想另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我媳妇呢? 以葛僻的体质,应该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这顺着溪流一路漂流,也不知道漂到哪个寨子去了。这些寨子看起来大多民风彪悍,万一让哪个不讲理的男人掳了去强行处阿注,那可就糟糕了。 想到这里,王爷如坐针毡,他想张嘴问两句,但看守着他的青年一脸严肃,一看见他站起来就拿着长矛对着他,看起来完全不准备回答他的问题。 等着的时间是煎熬的,没办法逃走也暂时没法问问题,王爷只好坐在椅子上,思索着那天晚上遇到的事情,想要找出其中的联系。 被割掉脑袋的车夫,肉条一般寄生在人体上的怪物,古怪的触手。 这些东西在他的脑海里盘桓,却始终没办法形成一条清晰的线索。 那个怪物为什么盯上了我们?如果说它是想吃人,那么直接跳进马车里把人咬死便是。以它的身手,人完全没法反抗,想吃多少吃多少。完全用不着割掉车夫的脑袋,操纵车夫把马车驱赶到悬崖边之后再动手。 可是如果它并不是想吃人,又是想干什么? 想要我的命? 这倒是有可能,那些刺客多次行刺未果,便想到了求助于妖异之物,也不是无法解释。 但如果是那样,那怪物又为什么突然退回去了,是在忌惮着什么?王爷想了想,摸到了随身携带的玉雕仙鹤,那是他母亲生前在道观里求来的,也许是这玉有驱邪的作用? 现在看来也只能这么解释了。王爷把玉雕仙鹤放在手里,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掉进了水里没有直接碰撞地面,还是这玉雕仙鹤确实有灵性,那看起来脆弱的玉雕,竟然并没有撞出裂纹,只是隐约蒙上了一层雾气,看起来朦朦胧胧的。 等回去了得去道观里好好还个愿,这次多亏了这玉雕。王爷收起了玉石,心想着。 就在王爷胡思乱想着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不一会儿,那黑脸大汉便走了进来,对着两个看守着王爷的年轻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个人心领神会,把王爷的双手绑了,押着他出去了。 唉,看来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天色已晚,外面站了一群人,每个人手里都举着火把,脸上透着兴奋。 不是说不杀我吗?怎么看起来一副要把我烤了的样子。王爷虽然手被捆着,脑子却活络得很。 黑脸大汉吆喝了一声,一名□□着上身的青年将一只麻鸭递了过去。那黑脸大汉抓着麻鸭修长的脖子狠狠一抡。只听得“喀吧”一声,那麻鸭还没来得及叫唤,脖子就断了。黑脸大汉把死掉的麻鸭交给刚才递给他鸭子的青年,青年把那麻鸭放在石墩上,开始拔毛。拔下那些较长的飞羽,递给周围的人。 这是在干什么? 等到几乎所有人都分到一根羽毛之后,黑脸大汉吩咐身边的人把王爷绑在了一条长凳子上,又把他挨着木柱捆着。 王爷依旧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不过既然有那萨满的吩咐,他们应该也不会把我怎样……吧? 黑脸大汉把王爷的鞋子脱了,又把他的衣服扒开,冲着周围的人大喊一声:“开始吧,让这个不懂礼貌的外乡人接受惩罚!” 所有的人立即眉开眼笑,抓着鸭毛对着王爷的脚底板、胸口、腋下就是一顿挠。 “喂,你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快停下,我可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可是王爷,你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王爷痒得直缩脚,但那些羽毛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依旧锲而不舍地挠着他的痒痒肉。 “接着挠,挠满两个时辰!”黑脸大汉吩咐道。 两个时辰!可饶了我吧。王爷想开口解释,但刚一开口就忍不住狂笑,根本没法说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什么奇怪的惩罚!太闹着玩了吧! 就在王爷笑得挤出眼泪的时候,只听得“当啷”一声,一个令牌掉在了地上。 “停!”黑脸大汉大喝一声,拾起了地上的牌子,他看着牌子上的字,眉毛拧成了麻花。 “这是哪里来的?”黑脸大汉把牌子举到王爷面前说。 “这个……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