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液体浇在脸上,让还在昏着的王嫣然瞬间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她看到站在面前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不是昨日劫持她的疤痕男。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过于害怕的恐惧让话语从口中出来的时候透着轻颤。
男子冷哼一声“猫儿山,你知道又能如何,老大不会放过你的。”
王嫣然一怔,追问,“为什么不会放过我?”
男子冷冷的看着她,仿佛看着一个死人,“因为你该死,宁远侯府的人都该死。”
“你们老大与宁远侯府有仇吗?”王嫣然继续问。
男子似乎觉得他说的有些多了,冷笑,“小娘们想套老子的话?你知道的越多不过是死的越早。”
“冤有头债有主,如果与
宁远侯府有仇,找宁远侯就行,为什么要伤及无辜?”
“伤及无辜?”男子闻言,突然蹲下身,眸光透着阴狠,“伤及无辜?你无辜吗?穿金戴银,出门享受着前呼后拥,你如果出去看着外面饿殍遍野,你无辜吗?不,你不无辜。”
王嫣然不在说话,男子以为她是心虚,站起身来,似乎有怨气,一脚踢翻了碗里的馒头,“不爱吃,就不要吃,外面多少人还吃不到?”
“谁说我不吃?”她一手抓过被灰土沾的很脏的馒头,大口大口的咬着。
男子一愣,不过也只是转瞬,冷笑,“你以为这样就会让我同情你?放了你?做梦。”
王嫣然没有理他。
“高恒,老大找你!”外面传来了声音。
高恒走出去,对着外面的人说道:“打起精神好好看着人,这个人或许对我们很有用。”
“放心!”守卫的人回答。
脚步声越渐越远,王嫣然依然没有放下馒头,丝毫不觉得被灰土沾满是脏的,从前比这脏的她都吃过。
那时候为了活着,她什么都吃的。
直到吃完,这才打量打量四周的环境,应该是柴房,这里堆满了柴火。
刚才那个叫高恒的人说这里是猫儿山。
猫儿山她有所耳闻,是渊都外的一处高山,从前这里也
算是达官贵人,贵女千金春游的好地方,但是几年前,这里被一伙盗匪占山为王,因为易守难攻,一直未被攻下。
这里的盗匪不同于以往的盗匪,他们不伤及百姓,甚至有的时候帮百姓做事,所以剿匪一直未能成功,因为有官兵前来剿匪,就有百姓通风报信。
这么看来这些盗匪也算是义匪,这样的人不应该滥杀无辜,可是刚才高恒看着她的目光,却要杀了她才肯解气,如果他口中的老大一声下令杀,他会毫不犹豫的动手,也不会管她是不是妇人。
他们必定和宁远侯府有仇,还是难以和解的仇恨。
她该如何解围?
找了个角落,她坐了下来,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破绽。
忽然,她想起当雪夫人进入了她的嫣然阁的时候,身后那个男人说了一句是她。
说明男人认识雪夫人。
可是别的有用的消息她再也想不出来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救她,但是,她知道与其被人救,不如自己寻找出路。
命把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是安全的。
柴房里没有窗户,唯一的突破口只有那扇门。
一夜无眠,她睁着眼睛度过了难熬的一夜,她怕那些人要她的命,而她毫无察觉。
直到天亮了,她才浅眠了一会儿
。
门咯吱的响了一声,王嫣然惊醒,抬起头来看到的不是高恒,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手里拿着碗,里面装的还是馒头,放在门口,就走出去,缩好门。
她一步步走上前,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
她抓起馒头,狠狠地咬了两口,凉的拔牙,突然,她捂着脖子,摇晃了两下,费力抓起碗往门上砸,碗落在地上,成了几半。
门外突然有了声音,“老实点!”
王嫣然狠心的躺在碎的碗上,钻心的疼痛让她额头渗出冷汗来。
“救……救我……”
门被打开,看到她这个样子,守门的男人慌了神,赶紧吩咐另一个人男人,“去禀报给老大。”
王嫣然晕了过去。
“夫人并无大碍,只是有些皮外伤,老夫已经处理好了。”
“多谢张叔。”
“高恒送张叔出去。”
高恒走了出去。
“宁远侯夫人,醒了就不要在装睡了。”
王嫣然睁开眼,看着面前站着的男人,果然是昨天劫持她的疤痕男。
她坐起身来,牵扯到了伤口,让她的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疤痕男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她的面前,冷道:“宁远侯夫人,还真是聪明,知道以这种方式见我。”
王嫣然闻言道:“即便是死我也想死个
明白,所以只能找大当家的问一问。”
疤痕男冷笑,眸光里迸发出来的恨意很强烈,那是从前她恨着乔云山的样子,“大当家,冤有头,债有主,伤及无辜不应该是你的所作所为。”
疤痕男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