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结束,嬴政看着魂不守舍的嬴成蟜担忧发问:“可无恙?” 嬴成蟜回过神来,挤出一个笑容:“弟无恙,只是略有疲惫。” 嬴政心疼坏了。 寡人只看到了王弟钻研出的成果,急着对所有人炫耀寡人的王弟。 但为了完成这项成果,王弟付出了多少努力和汗水? 而这一切,皆是为了大秦啊! 反观寡人呢? 却埋怨王弟不入宫与寡人同饮,甚至怀疑王弟与寡人离了心! 嬴政心疼、欣慰又自责的连声吩咐:“赵宦丞,伱驾寡人之车先送长安君回府休息。” “夏太医亲随长安君回府,为长安君诊脉开药,调理身体。” “王弟,近几日你什么都莫要想了,给寡人好生休息!” 嬴成蟜笑而反问:“王兄这是宫中无美酒了?” “怎的不邀弟回宫痛饮一番以庆此功?” 嬴政笑骂:“寡人是在担忧你的身体,你却以为寡人吝啬些许美酒?” “赶紧给寡人回府休息去,你好生睡上一觉,明日寡人陪你痛饮!” 嬴成蟜嘿嘿笑着:“那不行,明日弟已与安文君约定同去宗室族人府上讨酒水喝呢。” “王弟今日便想去兄宫中蹭爵美酒。” 嬴政认真的问:“弟果真无恙?” 嬴成蟜撇了撇嘴:“恁啰嗦!” 见嬴成蟜心思坚定,嬴政畅快大笑:“弟若愿饮,兄宫中美酒管够。” “赵宦丞,驾车!” 坐进马车,嬴政令宦者向火炉中添加了大量石炭,又翻出了一件由狐皮缝制而成的被子。 “这是兄出行时所用之衾(qīn),装入车内后兄还未曾用过。”嬴政帮嬴成蟜铺着床,还担心嬴成蟜嫌弃这被子被自己用过,细致的解释着。 但嬴成蟜却破坏了这兄友弟恭的一幕,直接开口:“吕相方才言称,卫尉黄竭已与吕相有了二心!” 嬴政铺被子的动作一顿:“王弟方才怔然便是在思虑此事?” 嬴成蟜肃然颔首:“此事事关重大!” “卫尉之职直接关乎着王兄的安危,弟岂能不深思之?” “若黄竭愿为王兄所用还好,但若黄竭投效了王太后……” 嬴政摇了摇头:“弟勿忧,王太后乃是寡人之母,怎会有心害寡人?” 听着嬴政的回答,嬴成蟜心中一沉。 嬴政的态度印证了嬴成蟜的猜想。 卫尉黄竭果真投靠了嫪毐! 嬴成蟜拱手一礼:“灭韩之战乃大功也,当往宗庙授馘。” “臣弟请命,以主帅之身携此战功臣亲往雍畴授馘,祭祀列祖列宗!” 既然嫪毐让嬴政的王宫处于兵锋之下,那本君便率一支兵马囤于雍都进行反制,甚至是在嬴政抵达雍都之前就将雍都全面肃清! 嬴政扔下手中的狐皮被,冷声呵斥:“王弟,你越界了!” “仲父有言,你便即刻请命而动?” “甚至对王太后也提防如斯!” “便是你不喜王太后也莫要在寡人面前饶舌。” “王太后乃寡人生母也!” 嬴政缓缓转身,目光阴沉冷冽的看着嬴成蟜:“仲父那夜究竟与你说了什么,又与你许诺了什么?” “竟令你愿唯他命是从!” 嬴成蟜毫不畏惧的反问:“王兄在监视王弟?” “那王弟究竟与吕相有何谋划,王兄当一清二楚才是!” 嬴政怒喝:“寡人信你!” “所以寡人未曾派遣候者监视你,只是候者在监视仲父时发觉仲父竟深夜与你私会。” “寡人深信于你,王弟却与仲父密谋?” “那缝合之术果真是王弟所研,而非是仲父拿出来让王弟招揽人心之法?!” “如今宗室、军方、吕相皆为王弟鼓噪摇旗,王弟还想做甚?!” 嬴成蟜坦然道:“若王兄果真在监视吕相便当知,吕相手中并无医道大才。” “弟钻研缝合术的初衷不过是想救回张让而已。” 嬴政目露讥讽:“以此勾结故韩权贵?” 嬴成蟜摇了摇头:“以此压制故韩权贵!” “以弟对故韩诸权贵的了解,他们并无死战的意志,但却也不会甘于沦为庶民。” “若无人压制,故韩诸权贵未来恐将动乱。” 嬴政嗤声道:“王弟率十万兵马便可灭之国,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