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终于开口:“寡人深信庞将军之能。” “既然庞将军以为秦国可能会决堤以淹大梁城,那便派一支兵马出城查看!” 在身死国灭的威胁下,魏王增否认了他的亲生父亲的判断,遵从了信陵君曾留下的忠告。 庞煖松了口气:“魏王圣明!” 话落,庞煖当即转身,沉声喝令:“传令赵欢所部,杀出大梁城,往黄河查看!” 魏王增抬起右手制止了赵欢,肃声道:“于陆路杀出,岂不是要与秦军正面交锋?” “宁陵君何在?” 一名年约二十出头的小将出列拱手:“臣在!” 魏王增沉声下令:“令!” “宁陵君率水师载赵欢所部出城,查看周边水系动向!” 命令过后,魏王增解释道:“大梁城周边水系非常丰富。” “若秦军果真有意引水灌大梁,则秦军的目标不一定只有黄河。” “由宁陵君带队查看更为稳妥。” 庞煖和赵欢当即拱手:“唯!” 一个时辰后,大梁城北水门的青铜栅栏升起,一支飞舟船队自北水门冲出。 “注意隐蔽!” “躲进船舱!” 宁陵君魏咎一边高声喝令,一边用力将赵欢拽了下来。 “咚!” 赵欢刚刚离开窗户,就有一枚弩矢顺着窗户射进船舱,最终钉在船舱内的木板上。 看着箭矢那颤抖的箭尾,赵欢心有余悸的拱手一礼:“多谢宁陵君!” 魏咎笑了笑:“无须道谢。” “赵军袍泽增援我大魏,本君自当保护袍泽们的安全。” “若赵将军果真有心道谢,不若请袍泽们掩杀岸边秦军,何如?” 赵欢笑而拱手:“固所愿也!” “传令各部,目标岸边秦军,射!” 魏咎也朗声喝令:“目标岸边秦军,射!” “莫要被赵军袍泽比下去了!” 随着赵欢和魏咎的命令,船舱内赵魏两军的弓弩手当即靠近窗户,将箭矢洒向岸边秦军。 赵欢身子亲自持一柄重弓,拉弓搭箭间瞄准了一名秦军百将。 “着!” 手指无意识的松开,箭矢离弦而去,正中那名秦军百将的面门。 其周边的一些秦军弓弩手赶忙转移目标,对着赵欢的位置射来箭矢。 但赵欢只是侧身躲进船舱之内,便避开了全部箭矢。 待箭矢密度降低后,赵欢于另一处窗户冒头,抬手又是一箭。 眼见箭矢射进一名秦军屯长的心口,赵欢熟稔的躲进船舱。 “咚咚咚咚!” 密集的撞击声响彻船舱,魏咎洒然笑问:“赵将军,畅快否?” 赵欢朗声而笑:“怎能不畅快!” 魏咎傲然道:“这便是大梁城的水系之利。” “只要大梁城水师还在,就没有敌军能夺取大梁城!” “若是箭矢足够,本将便可屠尽秦军!” 在亲自体验过之后,赵欢非常认同魏咎对大梁城的信任。 密集的水系贯穿了战场各处,大梁城水师可以从任何一个方向对敌军发起进攻。 而水师的船舶则成了大梁城士卒的移动城墙。 即便战事不利,水师船舶也可以承载魏军士卒迅速回返大梁城避让。 坐拥如此城防体系,大梁城怎么输?! 但想到庞煖的推测,赵欢还是沉声道:“大梁城的护城河体系确实令本将大开眼界。” “但大梁城面对的水患威胁却依旧存在。” “伱我还是先行查探水系为上。” 魏咎有点尴尬,便笑道:“将军所言不无道理。” “既如此,加速,冲出秦军防线!” 一声令下,水手抡桨抡的飞快,驱使魏军水军冲出了秦军防线。 五天后。 “呕~~” 赵欢趴在窗户旁,对着浑浊的河水呕出胃酸。 魏咎哭笑不得的拍打着赵欢的后背:“不过是入了黄河而已,赵将军你至于吗?” 赵欢眼睛一瞪:“不过是入了黄河~呕~~” 话还没说完,一道浪打来,船体又是一阵摇晃,赵欢赶忙趴在窗边继续呕吐。 又吐了半晌,险些把胆汁都吐出来后,赵欢终于大口喘着粗气靠在船舱内,苦笑道:“本将这辈子都没坐过船,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