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君的核心食邑,而喂子里又是长安君亲自主持重建的示范里。能在这地方当亭长的人,完全可以说是嬴成蟜的核心心腹!
李牧眼中也流露出几分讶异:“可是秦都尉彭越并秦长安君家兵百将彭程之弟彭古当面?”
彭古笑道:“幸赖二位兄长威名远扬,倒是令得彭某也蹭了几分薄面。”
“正是卑下!”
“代二位家兄向代武安君问好。”
李弘和李鲜更震惊了。
这人还特娘的是彭程和彭越的弟弟?
妥了,这人绝对是钉死了的长安君核心嫡系!
李牧已经了然,直接发问:“秦长安君可是有话需要由彭亭长转达?”
单凭李泊,根本驱使不动彭古。
能让彭古亲自前来蓟城的人,要么是嬴政要么就是嬴成蟜!
彭古也不遮掩,坦然道:“都尉泊多与长安君言说代武安君之不易。”
“故此,长安君特赠礼与都尉泊,再由都尉泊转赠代武安君。”
司马敢尴尬的简直想要当场用脚趾抠出一个瓮城来!
秦长安君给代武安君送礼,结果被自己撞见了?
夭寿了!这是想让本官死啊!
那天杀的中间人!本官再见他之日,便是他授首之时!
好在李牧毫不犹豫的拒绝道:“若是泊儿有礼相赠,此便是子孝父之礼,无论贵贱本君皆当毫不犹豫的欣然纳之。”
“然,此礼即便经由泊儿之手,依旧是秦长安君所赠。”
“无论贵贱,本君皆领长安君好意,却不会纳之!”
数破己军的敌国主战派领头人光明正大送来的礼物,谁敢接?
上一个以这个身份送出礼物的人是吕不韦,收礼的信陵君魏无忌没过多久就被夺权罢黜。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李牧是不懂弯弯绕绕,但他不是傻子!
彭古诚恳的说:“代武安君与长安君固然分属两国、各为其主,长安君却始终敬重代武安君,恨不能与代武安君畅饮畅谈、引为知己。”
“家兄曾言,长安君因代武安君始终不愿赴宴而失落许久。”
“可见长安君待代武安君之诚也!”
李牧嘴角竟是不可控的微微抽搐了起来。
长安君的宴,本君敢赴吗?
本君是嫌本君死里逃生的次数还不够多、嫌本君这辈子活的还不够刺激是吧?
彭古继续说道:“都尉泊更是为代武安君日夜辗转难眠,为代武安君之事不知与长安君言说了多久。”
“望代武安君看在长安君之义、都尉泊之孝的份儿上,先观长安君之礼而后再做定夺。”
话落,没给李牧再拒绝的机会,彭古对着身后一挥手,沉声下令:“开工!”
一声令下,五十名壮丁齐齐拉开了车厢。
李牧本以为他会看到满车金光,入眼之处皆是黄金财宝。
李牧万万没想到,他只看到了大量木板和木料,莫说黄金了,便是半枚铜钱也无!
李弘也懵了:“这便是长安君所赠之礼乎?”
哪有千里迢迢给人送木头的啊!
彭古轻声笑道:“世人皆知,长安君所赠之礼中,最廉价的便是金钱。”
“为完成长安君此礼,还需要就地砍伐数颗巨木,敢请代武安君行个方便。”
李牧心头一热,肃声道:“尽管施为,万事有本君担着!”
李弘、司马敢也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不可思议。
长安君所赠之礼不是黄金钱财也不是书卷典籍,那难道……
但!代秦两国可是敌国啊!
十余名司马敢麾下属官、数名黔首打扮之人悄然退去,迅速奔回蓟城。
没多久,一架又一架马车便疾驰而来。
而当一架按照燕国礼制规格打造的五马大车驶抵之际,彭古等人也‘恰巧’完工。
“诸位爱卿皆聚于此,莫不是此地有大事发生乎?”
“都尉泊之礼已组装完毕,还请代武安君验收,以便于卑下早早返程。”
在代王嘉开口的同时,彭古也随之开口。
疾驰而来的代王嘉第一时间便将目光投向彭古,紧接着目光便被彭古身侧那长达三丈有余、形象怪模怪样的木质造物所吸引。
代王嘉眼睛不眨的看着这造物,温声发问:“武安君,这是何物?”
李牧微微皱眉,心里有些许不喜。
代地万民还在受饿,马上就又要受冻,你不在宫里好好思考该怎么赈济代地灾民,反倒是有心思跑来此地闲逛?!
但李牧心里的不解和求知欲却暂且压下了这份不喜,主动发问:“彭亭长,此为何物?”
彭古面向代王嘉拱手一礼后,看向身旁造物声音难掩热切的介绍道:“此乃长安君今岁新造之匠物。”
“其名为秦王政十七式玄龙水车。”
“寻常可谓之为玄龙水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