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李牧对代军的掌控力太过恐怖!
面对李弘部的进攻,泃城死战不退。
但当李牧亲自抵达,泃城上下竟是顷刻既降,甚至因其城内并没有前燕国豪强势力集团盘踞,泃城沦陷的速度比之蓟城还要更快几分。
秦王政十七年四月十一日食时初7:00,蓟城归秦,代王宫沦陷,代国留守重臣或死或降或被俘。
秦王政十七年四月十一日日入末19:00,泃城归秦,泃城大仓落入李牧部掌控之中。
秦王政十七年四月十三日隅中初9:00,李牧已率军七万余跨越治水河南下,兵临涿城东北方向,与代王嘉部遥遥相望!
当代王大纛撞入李牧眼中,李牧的目光格外复杂:“本将本以为汝会承袭赵王之位,你我君臣相得,再造大赵伟业。”
“未曾想,你我虽为君臣却非是赵之君臣而是代之君臣。”
“更未曾想,你我曾为君臣而今却会刀兵相向!”
李牧轻声一叹,沉声开口:“传本将令!”
“李弘部为右翼,向西南方向列阵,陆高部为左翼,向东南方向列阵。”
“赵姜部为后部,安营扎寨。”
“马冲部为先锋,引本部兵马前压五里,漫射代军。”
“先给敌军和友军打个招呼。”
李牧感叹着人生无常,但李牧的攻势却没有丝毫手软。
刚一见面连营都不扎,直接就是一轮当头漫射。
虽然这轮漫射无法杀伤多少敌军将士,但却让所有代军将士目瞪口呆!
“于北方漫射我部的,不是马冲都尉吗?马冲都尉本该镇守上谷关,怎的转来了我军后方,更还对我军射出了箭雨!”
“等等!你们看!北方山坡上所立者,乃是武安君啊!武安君他怎么、他怎么变成了我军的敌人!”
“嘶武安君已叛!且武安君是从北方来的,那蓟城可还安否?泃城可还安否?若是泃城沦陷,我军日后该从何处就食!”
当一名眼尖的斥候高声喊出‘武安君’之名,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浓浓的恐慌情绪在代军之中蔓延开来。
“王!”涿蹋策马抵近代王嘉身侧,脸色无比难看的低声道:“武安君已叛,更还率军……”
代王嘉粗暴的打断了涿蹋道:“寡人看得见!”
“他怎能如此?”
“他怎能如此愧对寡人信重!”
“父王对他百般提防,寡人却在立国之初便封他为武安君,对他委以重任,即便是有些违法乱纪之举寡人也都会为其遮掩,便是他言称代地乃是他的代地,寡人也只是一笑了之。”
“他就是如此对待寡人恩情乎?!”
代王嘉觉得自己对李牧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李牧连战连败,代王嘉却没有罢黜他的上将军之位,甚至没有惩罚他,而是依旧给予他充足的信任,在代国本就并不富裕的情况下尽最大力量支持李牧的北伐。
至于李牧献出代地给代王嘉立国之恩?
开什么玩笑!李牧如果是献出武安城给代王嘉立国的话,代王嘉认这份恩情,但赵国从始至终都不曾把代地封给李牧,代地一直都是代国的代地,而不是李牧的代地!
代王嘉在代地立国不需要承任何人的恩情,反倒是李牧自觉代地是他的代地乃是大逆不道之举!
代王嘉越想越气,身体都被气的发颤:“父王是对的!”
“此人骨子里流淌着叛逆作乱的血,此人不值得给予信任,但凡得势就会如其先祖一般试图作乱!”
“寡人没有错!”
“寡人对其百般制衡,此人依旧裹挟我大代将士背叛寡人,寡人若是不加制衡,此人莫不是要举国作乱,篡夺寡人王位乎?寡人只恨寡人对他的制衡还不够,还不够!”
涿蹋赶忙拱手:“大王息怒!”
“吾等定会为大王斩获此贼之首,以惩其背叛社稷之罪!”
“然,现下敌军已将我军包围。”
“臣恐蓟城、泃城亦已沦陷。”
“接下来我军该当如何对敌,还当请大王速速决断!”
代王嘉张口欲言,却是张口结舌。
以往每每面对艰难的战局,代王嘉都会询问李牧的建议。
李牧若是不在,代王嘉就会询问毛遂的建议。
但现在,代王嘉又能去询问谁的建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