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儿臣是您的儿子,儿臣理应继承您的勇武。”
“儿臣自请率本部兵马去完成惑敌任务!”
抬起头,父子再次四目相对。
这一次,冒顿不再掩饰眼中的战意和斗志,因为冒顿知道,当他做出抉择,他就已经没办法在头曼单于面前继续假装无能!
头曼单于仰天大笑:“哈哈哈哈~”
笑了半晌,头曼单于才策马抵近冒顿,双眼灼灼的看着冒顿道:“你是我的儿子。”
“你要做我最勇敢的儿子!”
“去吧!”
“额赤格等你凯旋!”
冒顿右拳用力砸心,肃声高呼:“儿臣,必不负额赤格所愿!”
“袍泽们,随孤出山!”
擦肩而过之际,冒顿最后看了头曼单于一眼,而后便率领一千胡骑奔出金阿林,奔向那辽阔的草原!
宝勒尔张了张嘴,最终却也只能轻声一叹,转而发问:“单于,我军可要就地北上,转入金阿林?”
头曼单于嘴角微微上翘,眺望着远去的冒顿,温声开口:“本单于是撑犁孤涂单于,却也是一名额赤格。”
“我最勇敢的儿子正在为大胡完成危险的任务。”
“我要看着他,记住他英勇的背影!”
反正身后追兵还有百里之远,本单于无须太过着急。
若是本单于现在就走,导致太子没有奔出多远就策马而回、草草了事以至于不需要面对危险,那可如何是好?
——
半刻钟前。
凤凰山。
李牧坐在凤凰山山巅,认真看着各部传回的军报。
李牧部分兵之后可谓势如破竹,一路近乎于马不停蹄的凿穿了草原,已于凤凰山西侧休整了一个多月,期间李牧接连派遣各部兵马清扫草原诸部,以凤凰山为中心用十七万兵马近乎锁死了南北一线,就连头曼城求援的军报都被李牧截了六份。
但这一切布置对于李牧而言都用不了多少脑细胞,李牧每天只需要花费一两个时辰就能完成工作,余下的时间要么是在看各部友军传回的军报,要么就是在看嬴成蟜过往的军报,去仔细复盘自己的每一场失败。
“阿翁!”突然间,一队骑士策马冲上凤凰山,为首的李弘连声呼唤:“我部于金阿林方向隐隐看到了一支骑士,更还听到了一阵笑声!”
“我部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不敢惊扰,故而未曾抵近查探,第一时间回返上禀!”
李牧放下手中竹简,平静的说:“据主帅估算,敌军主力应于今日抵达凤凰山附近,本将并未收到别部友军欲往凤凰山的军报。”
“来者,是敌非友!”
“传本将令。”
“大军借草树掩藏身形,假都尉李弘、假都尉李鲜、假都尉陆高自率本部兵马与本将一同潜于山巅观察敌情。”
“全军备战!”
一众将领迅速遵令而动,李弘、李鲜、陆高三人簇拥在李牧身侧,一起趴在凤凰山山巅的一片草丛里,借助半人高的杂草遮掩身形。
等了片刻,一团黑影便跃入众人眼帘。
随着时间推移,那团黑影渐渐浮现出人形。
但陆高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观敌军兵力,似是只有千人左右?”
李弘有些不确定的说:“我部远远看到敌军之际,确实不曾感受到大批兵马行进时的震动感。”
“这支兵马应是敌军斥候吧?”
说是斥候,但这支斥候的兵力未免太多了些。
说是偏师,但这支偏师的兵力未免太少了些。
总之这支兵力是怎么看怎么怪!
李牧轻声道:“且先观察。”
冒顿并不知道李牧正在率领李弘、李鲜、陆高等四万精锐趴在山坡上强势偷窥他的行踪。
冒顿只知道,头曼还在远远望着他的身影!
‘此贼非要我死乎!’
‘惑敌马蹄不可能仅有千人行踪,我部至少要在这条路上来回奔跑十余次,若是需要奔出如此之远,恐怕我部才刚布置完惑敌马蹄,秦军追兵便已至矣!’
冒顿心头恨声怒斥,对头曼单于的不满愈发高涨。
遥遥看到一座山,冒顿心思一转。
这座高山足以遮蔽头曼单于的视线!
只要能越过这座山坡,头曼单于就难以察觉冒顿的行踪,冒顿反而能趴在草丛里遥望头曼是否已经离开,让处境极其不利的他获得些许主动权!
冒顿当即喝令:“转向西南,越过前方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