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疲惫,不愿起身,就撑着上半身坐在地面。 她抬头望着天幕中的繁星点点,忽然听见远处官道上传来马车的驾的声音。 一扭头,便见一辆马车疾驰冲来,眼见扬起的马蹄就要落到她身上。 “吁——” “主子,这里有个人!” 车夫一把拉住缰绳,等马车倒退几步停稳,这才跳下车质问王银蛾:“你是何人?为何半夜到这里坐着?” 听车夫对马车里的人称呼主子,想必这是个富贵人家。 于是王银蛾坦诚说道:“我叫王银蛾,是卷烟城城西卖猪肉的女儿,今日出门去鸡鸣寺,路上耽搁了些时间,回来时天黑了,不小心崴到了脚。” 话落,马车里忽然传来一道低冽的笑声:“在下陆邢台,如姑娘不在意,请让鄙车送姑娘一程。” 王银蛾抿了抿唇,低声道谢。不管怎样,先回去再说。 “青书,请将那位姑娘扶上马车。” 青书依言要将王银蛾扶进马车,吓得王银蛾差点跳车。 “不用了,多谢公子好意,我就在外面可以 ——” 马车里的人被她逗笑出声,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公子?万一我是女子呢。” 说时,马车帘子里伸出一只芊长的手,将帘子往旁边一撩:“请进。” 王银蛾瞟一眼青书,只得进去。 马车里坐的是一位面容侬丽纤秀的少年,雪白的衣摆铺在红毯上,衬得他神情愈发神秘缥缈。 红木矮桌上摆放着三碟精巧的白瓷盘,盘中放着一些她不认识的果脯。 整个马车里充斥着富贵奢华的气息。 王银蛾想起自己身上沾满泥灰的衣服,不由得局促起来,神情紧绷。 陆邢台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呵地轻笑一声:“听说,卷烟城的烤鸭子很有名。可惜我今夜要经过卷烟城,没有机会品尝。” 王银蛾笑了笑:“卷烟城最有名的烤鸭出自梁都赖师傅一脉,公子若想品尝,只需去赖师傅庄下的酒楼就能吃到最正宗的烤鸭子。” “是吗?”陆邢台笑得眼睛弯了下。 之后无话,但马车里的气氛却轻松很多。 半刻钟不到,马车驶入卷烟城。 王银蛾提出告辞。 陆邢台道:“古人云,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把姑娘半途丢下实非君子所为。” 于是王银蛾按耐下想跑的心思,又安静地坐好。 不多久,青书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姑娘,到了。” 王银蛾面上一喜,朝陆邢台俯身行了一礼,便借着青书的搀扶下了马车。 秦母立在门槛外,手里提着一柄四角的白纸灯笼,担忧的面容映在灯光里显得不太真切。 “王姑娘,告辞。” 马车缓缓启动,陆邢台的声音消散在风里。 王父披了一身衣服走进院子,看见王银蛾借着秦母的搀扶一瘸一拐地走进来,说:“我去请大夫。” “爹爹,不用,抹点药酒揉一揉就好了。” 王父点点头,转身回房,然后端出一盏油灯走向柴房。 王父找到药酒,送来王银蛾的屋子便离开了。 王银蛾把秦母劝回房休息,然后自个儿忍着痛抹了药酒,揉了几把后草草洗漱睡下。 到第二天,王银蛾扭伤的左脚已经肿胀,痛得下不地。 但是王父一大早去了早市卖猪肉,而哥哥王金银跟着同城的商队去梁都进货去了。 眼看着伤势愈发严重,秦母嘱咐一声,便着急地出门找大夫。 转眼,就剩下王银蛾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纳凉。 阳光明媚,树影婆娑。 王银蛾穿着素衣卧在躺椅上,一手倦怠地摇着蒲扇,眼眸半阖,俨然一副将睡未睡的姿态。 她本身生的清丽如三月桃花,眼下这副柔弱无害的模样更是添了几分保护欲。 杜老二鬼鬼祟祟地靠近王家的小院,刚爬上院墙就看见这一幕。 他痴痴地望了好一会儿,绿豆大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算计。 然后他探头看了看院墙的高度,狠心跳下院墙。 听见嘭地声响,王银蛾瞬间惊醒,瞧见摔在院子里的杜老二大吃一惊。 “杜老二,你干什么来我家?”王银蛾撑坐起,警惕道。 杜老二拍了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