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蛾,这是怎么回事?”秦母丢下大夫直冲上来,拉开了王银蛾。 一些邻居闻风赶来凑热闹,窝在门口窃窃私语。 大夫不知所措地立在门口等候。 王银蛾摇了摇头,胸口剧烈地起伏。 低头一看杜老二渐渐恢复呼吸,只怕他搅乱是非造谣生事,王银蛾决定先发制人。 于是哽咽出声:“呜——” 不等杜老二开口,径自断断续续地说起了事实经过。 众邻里听完,皆愤愤不平地卷起袖子:“竟然有这样的事!真是丢人现眼——” “走!把那淫贼杜老二拉到官府去!” 一众人浩浩荡荡地押着杜老二离开王家,前往衙门。 离去时,杜老二那阴鸷的视线像毒蛇一样久久盘桓在王银蛾心间。 好一会儿,秦母叹了声气:“银蛾,你虽然没有让那杜老二得手,但日后恐怕也找不到好婆家了。” “那又如何!做一辈子老姑娘也不能嫁给杜老二这个烂破皮!”王银蛾心有余悸,但面上忿忿道。 下响,杜老二家里人提着许多昂贵的东西拜访王家。 他们的心思不言而喻,就是想要王银蛾作证,她和杜老二只是情人之间的小打小闹。另外,他们还愿意用三十两银子做彩礼,替杜老二和王银蛾作亲。 隔断后面,王银蛾陡然听闻杜家的要求,只觉胃里翻江倒海,哇地吐出了一些刚喝的茶水。 杜家这番作为实在是羞辱人,自己管教不好儿子,反倒要别人的女儿承担责任。 秦母定然不会让王银蛾嫁入杜家这个火坑,直接几扫帚将杜家人扫出门外,又把他们拿来的礼品悉数扔了出去。 “哪儿来的狗回哪儿去!” “嘿,王家嫂子,你真是不给面子!”杜老二母亲气得面色扭曲道,“我家老二愿意娶这么个老姑娘算你们捡便宜啦!” 秦母冷笑:“哼!祖宗有言,便宜没好货!还送这么一大家子极品,你当我王家的女儿是捡破烂的么?” “滚!”说毕,秦母拉着王银蛾急速退进院子,嘭地合上院门。 一回头,见王银蛾满脸感动地看着自己说:“娘亲,您真好!我还以为您会犹豫呢?” 秦母沉默了下:“你把娘当什么人啦?” “我看您催婚的急。” “那也不能把你推进火坑啊?”秦母气冲冲地走到墙边,捡起扫帚开始打扫院子。 “不行,我得赶紧扫扫地,把那群人身上的晦气扫走!” 说着,又抬头对王银蛾道:“你脚伤未好,快回屋休息!” 王银蛾点头,慢慢往自己的屋里挪去。 又听身后传来母亲担忧的声音:“你在家好好养伤,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不用管旁人的风言风语。” 王银蛾扭头,朝秦母笑了笑,转身回房。 今日这一仗算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自从伤好后,王银蛾发现周围的人变了。从前友好的打招呼变成了现在审视又畏惧的目光。 不仅如此,街头巷尾总有些乱嚼舌根子的人不怀好意地寻王银蛾麻烦,但是又畏惧王银蛾身上若隐若现的戾气,只唾了句“疯子”便悻悻离开了。 王银蛾懒得管他们,径自冷冰冰地走远,等将王父所需的东西带到早市后就一个人离开。 尽管王银蛾觉得自己没有错,但旁人的目光的确在讽刺她。 兜兜转转,王银蛾不觉间来到私塾门口。 黑瓦粉墙是如此熟悉,三道长石阶梯的缝隙里生长着不知名的小草,鲜嫩的绿色衬得她身上的衣裳如此落魄、沉闷。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王银蛾就一直穿着褐色的麻制衣裙,如果再遮上脸,旁人就很难认出她啦。 她一如平常地将手放在门环上,欲要敲门,却又迟疑地轻轻放下门环。 抿了抿干裂的唇瓣,王银蛾正欲离开,门房却被人打开了。 “银蛾!”是文嫂的声音。 和以往一样的温柔和善,充满着真诚。 文嫂拉住她的小手臂,关切地问道:“你的脚伤好了?我已很久没看见你啦。” 王银蛾勉强地扯出一个笑,说:“最近不太方便。” “进来坐坐吧。我最近研制了一样新式糕点,你有口福了——”文嫂笑了笑,拉着她走进私塾。 朗朗的读书声透过半敞的格子窗飘出来,私塾里落落竹木的清香气息扑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