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了那位老人。老人这次没再佝偻身躯,挺直的身板上披着那张雪白虎皮。 王银蛾惊呼一声,急急拉紧缰绳,质问:“你是妖魅!” 虽然早有怀疑,但得知真相的那一刹那,心头仍是震惊不已。 老人朝她拱手行礼,似笑非笑道:“多谢姑娘赠与老身虎皮和干粮。” “不必,你若谢我,应当放我安然无恙地离开此地。”王银蛾冷眼看着他。 “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老身自不会害你。” “那你拦我去路是为何故?” 空气中传来一声哀哀叹息,老人周身绿光一闪,随即消失不见,原来所站位置出现一棵浓密的大柳树。 这老人竟然是柳树精! 王银蛾抿紧唇,拉着焦躁不安的大红退远几步。 却听那柳树凭空生出一张嘴,说道:“姑娘,你难道不觉得奇怪?” “什么奇怪?” “吾乃柳树精,已有一万年岁数,还有不到百年便要飞升。” 此话何意? 王银蛾疑问:“莫非你想把我吞了补补修为?” 柳树哈哈笑了会儿,才摇着树冠道:“吾即将成仙何必再造杀孽。” 半响,他不见王银蛾出声,便自个说了起来:“前些年头,有一位仙人路经此地,见吾修炼万年却离飞升成仙还差临门一脚,故赠吾一道机缘。眼下,吾离飞升还差一些功德。” “所以你找上我?” “缘分罢了。” 听柳树精这么说,王银蛾心底稍松。 “吾算得一卦,姑娘命格富贵,本应十八嫁于吴家小郎,五年后吴家小郎因军功加官晋爵,姑娘因此得以荣华富贵。 可是姑娘却从梁都西面小城逃婚至此地,期间,便历惊险,幸得贵人相助方才逃过一劫。 想来是因命途中遭遇大人物插手,命格生变,导致此等局面。” “姑娘若是想及时扭转命格,需得等二十五岁时,与那吴家小郎再次相遇。” 王银蛾闻言却是笑了。那吴家小郎莫不是那位被她气走的人吧? 她缓缓开口:“你说我命格好,可我却要依附那位吴家小郎才能得到荣华富贵,这算哪门子的命好?” “那是你的正缘。” “前路如何,只看今朝,若我真有那个富贵命,有没有他都无所谓。何况,我不要作笼中鸟,既然出来了,我就该遨游天际,哪怕最后粉身碎骨!” 柳树精一怔,又道:“人生际遇早有安排,非可抗也。” “可人生也非绝对的一成不变。就如你所言,一旦某个运道高的人插进来一脚,我这命盘就变化了。” 话音刚落,那柳树精便着急出口:“可你不一样!” 王银蛾用眼神询问它这话的意思。 柳树精支吾片刻,才道:“你当吾随便找人赚功德吗?” “不然。” “非也。吾算卦得知,你乃此界气运之子,关乎此界命运发展。你若是不按规则来,那这界生灵可就遭殃了。” “哦?我不信!”王银蛾眼中精光一闪,嘴里却道,“你且说一说,后果是怎么回事?我一个小小的屠夫之女,怎么会成为气运之子?” 待柳树精长篇大论一番后,王银蛾笑道:“既然我是主角,那前路怎么走自然也得由我作主!” “你不顾众生灵的安危吗?” “我在,我不在,灾难还是会出现。洪水之祸、藩王混战岂是我一手造成的结果?”王银蛾说着看向东边初升的朝阳,目光粼粼,却道,“你说我日后会帮助那姓吴的人一个大忙,我记着了。若是有能力,我自会挺身而出——” 话落,骑马欲走。 柳树精连忙拦住她的去路,说道:“翻过此山北面,有一行人遇难,汝此去,亦可得一机遇。” 闻言,王银蛾抿紧唇,翻身下马朝柳树精拱手行礼:“多谢!” 随后便按着柳树精的指示,一路翻山越岭。 她牵马立在山头,看着山沟中混战的两方人马,默然不语。一方是凶悍的山匪,一方是装备精良的官府人马,一面染血的旌旗在风中飘摇。 王银蛾眼神一定,认出了上面的祥瑞兽纹——凰,看这规格应该是某个藩王。 王银蛾突然加入,使得所剩无几的官兵得以喘息。一个将领对她大喊道:“带岐王走!” 随后更加勇猛地投入战斗。 王银蛾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