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开口道:“冒昧相问,王姑娘和梁大哥是何种关系?” “我喜欢他。” “啊!”朱公子震惊地看着她,却只看见一双漂亮的杏眸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王银蛾暗自好笑,忽垂下眼睫,低声叹气:“朱公子你是否也觉得我过于孟浪?甚至不知廉耻——” 朱公子连忙道:“未曾,只是有些惊讶。” “可是你要知道,人这一生能遇见喜欢的人寥寥无几?尤其是女儿家,要么待字闺中,要么嫁作人妇,就像一个货品一样,被人挑挑练练还要以卖个好价钱为荣。多么可悲!” “我已厌恶这样的生活,甚至想要打破这样悲苦的命运。所以我敢当着黎民百姓的面,诉说我的心情我的喜乐悲苦。也许结局不尽如意,总要试一试,我的一生才不会荒唐荒废——” 说到后来,朱公子听得眼眶微红。 王银蛾觉得好玩极了,暗笑他果然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侠气正义,又单纯可爱,被她随意一说就唬弄过去了。 朱公子缓和了一会儿情绪,才道:“可我看那柳小姐也喜欢梁大哥。你要如何?” 王银蛾立刻恢复顽强又弱不禁风的姿态:“男未婚女未嫁,连口头婚约都没有,我当然要迎难而上。” 话落,眼一转,又见朱公子满脸敬佩地看着自己。 看得她自个都要羞愧起来了。算了,还是日行一善别再忽悠这个天真可爱的少年了。她对梁月庭的确有好感,但是其中掺杂了多少别的成分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装的太好,整个下午,王银蛾闲来无事在衙门里帮忙,那位朱公子时不时跑来和她开小差说话,又一边汇报柳相如那边的情况。 王银蛾笑着道了声谢,也没有再追问,好似真的没把柳相如这个情敌放在眼里。 直到黄昏时分,柳相如、梁月庭和另外两位游侠回到衙门,一眼便看见王银蛾坐在院子里和朱公子一起吃晚饭。 “梁大哥……你们回来了!我叫厨房传膳!”朱公子立刻放下碗筷,飞快地凑过去道。 几人拱手道:“多谢。” “不要紧。”朱公子打完招呼,又飞地坐回了原位,继续和王银蛾扯话。 而王银蛾慢条斯理地吃着咸菜,连眼风都不给门口的四人一个,有一搭没一搭地回朱公子的话。 忽然,一道人影飘来,阴影遮住了她的头顶和一小片桌面。 王银蛾不紧不慢地抬头,对上一双茶歇色的眼眸,纤长的睫羽微微下垂带着一丝丝无辜。 她温声开口:“有事?” 梁月庭轻轻蹙眉,喉咙微动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才道:“你可能要等到半个月后才能回去。” “哦。”王银蛾依旧是淡淡的神色。 梁月庭拂袖转身,刚走一步又回身问道:“慕光,我可是做了不好的事惹得你不快?” 王银蛾抬眸看向他,忽的一笑:“你想多了,没有。”只是看见你这个人就心里烦。 说着,又转眸看向离她很近的柳相如,见她脸色苍白确有病色,王银蛾似笑非笑道:“柳相如,你原来真的病了。需要我帮忙吗?” 柳相如白着小脸,恨恨瞪她一眼,早上那两姐妹好的氛围消散的一干二净。 见柳相如不理会她,王银蛾也不在意,继续低头专注着吃饭。 果然如梁月庭所说,后来几日欢喜城的局势急转直下,就好比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突然得了重病。 朝廷已经下令,封锁了欢喜城到其它城池的所有路径,一旦发现有偷逃出城者斩立决还要连坐。 一时间风声鹤唳,城中人心自危。 幸亏,王银蛾早前带着卷烟城送来的一批粮食和药材,才能勉强维系整个欢喜城的生存。 邪祟愈发横行,梁月庭他们忙得脚不沾地,要说以前还能有抽个小差的功夫,现在是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就连衙门里的女眷和一些尚且幸存的居民都被安排了琐碎又繁重的任务。 王银蛾当然也在其列。 陡然听闻柳相如找人托关系挤入离梁月庭最近的医馆工作,王银蛾当时还笑来着。可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嘛,柳相如算盘打得砰砰响。 可惜,医馆维系着所有治病和预防的工作,其中人员每天要精心照顾瘟疫患者和给普通民众发药汤,根本没有时间发展其它关系。 王银蛾不会照顾人,也没有耐心和善心,反倒是跟着除邪祟的游侠们做任务的多。 游侠们在前头冲锋陷阵,而她在后方帮忙控制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