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虽不能杀了你,但我可以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女鬼突然变得狂躁,张牙舞爪着要爬上她的头顶去咬她头皮。 王银蛾眼神暗下,手指轻动,猛地扯住女鬼将其撕下来扔出去。这一扯,几乎把一小块头皮扯掉,鲜血流满了半张脸。 她指尖掐出一诀。 只见金光闪烁,女鬼惨叫着跌入大缸里,眨眼化作一团白烟消散了。 “噗!”王银蛾刚想笑,突然胸口内气血翻涌,不禁腿脚一软跌倒下去。 王银蛾趴在地上气息不稳地喘气,许久抬起眼,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要不是她早就跟着陆邢台的属下学了一招,今日恐怕要丧命于此地。可惜,妖法终究是妖法,损人不利己。 王银蛾看看四周,把脸上血迹擦掉。 这城隍庙年代久远,鬼物横行,以她这半吊子水平不能多呆。于是踉跄着起身,跌跌撞撞地回到前面的正殿。 等到下午放工,她已脸色恢复如常,便提着篮子找王金银。 穿过祭台,下去一道斜坡,就是浣江。兄妹俩走到江边的山坡上坐下,王银蛾把篮子里的东西递过去道:“这都凉了,将就着吃吧。” “嗯。”王金银一边大口吞咽,一边抽空说话,“银蛾,你先回家吧。这边应该不要紧了。” “我先留一日看看情况,再做打算。”饭毕,王银蛾也不多留,就提着空篮子回了清河县城。 到了晚上,她总是睡不着,心口的地方一直火辣辣地烧着。 王银蛾叹气翻了个身,听见门外传来窸窣的走动声和交谈,仔细一听,那些声音纷纷杂杂又不像人声。 “听说,这客栈里最近住了一位美人。” “难怪我说呢,怎么这段日子里客栈的人增了那么多。真挤啊——” 王银蛾腹诽,这难不成在说她?可是这客栈也没见人多啊。 “哦,能有杜二娘美?” 忽然,一道低沉含笑的鬼声飘忽而至。几只鬼道:“芳公子,久仰。不过刚才所言,有所差矣。美人与杜二娘皆不同美矣,但单论五官姿色,的确要美人更胜一筹!” “哼,”这时,另一道鬼声飘来,听起来似乎要年轻些,“你们这群色鬼,天天评头论足,也没见哪个肯要你们一夜!” 一鬼气恼道:“你这黄口小儿尽胡说八道,若非我家夫人是个母老虎,我早就向杜二娘提亲去了!可怜她孤身一鬼住在破庙里——” “咦,佟叔,你忘了你还活着时,叔嫂已经改嫁了吗?嘁!” 众鬼取笑一番后,哈哈大笑,终于各自散去。 总算不再闹腾了。 她心里刚松口气,突然门外又传来一声高呼:“不好了,杜二娘死了!” “啊!什么!” “杜二娘修为不浅,怎么回事?” 听声音是个女鬼,她说:“我刚去城隍庙要找杜二娘绣花,结果发现她没了。” 众鬼愤怒难言:“究竟是哪个天杀的,把杜二娘给杀了!” “这下好了,杜二娘是投不了胎!可惜我还想和她去月老庙求姻缘呢!” “滚犊子!鬼都没了,你脑壳里装得水哦,还尽想着风花雪月!” 一群鬼在外面大吵大闹。 王银蛾紧闭着眼,可又难受得睡不着,额上青筋一跳一跳像有个活物在蹦哒,身上出了一层热汗。 意识也是昏昏沉沉的,模糊中听见他们提起城隍庙,难道说白日被她反杀的那只女鬼就是杜二娘—— 正思忖间,门外头的鬼声突然安静了。 很快,一个男鬼宣声道:“我看杜二娘不是死在妖鬼手里,而是死于人类!” “这两日不是有一些游侠儿到城隍庙附近检查吗?我看一定是他们动的手!” 正群鬼愤恨间,另一道声音插进来:“可是正道仙门不是讲究阴阳平衡,天道合一,怎会用这种邪门术法?” “唉,你真是傻啊!仙门里就没有狗杂碎吗?” “你看着仙风道骨,没准私底下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再想想二十年前,背叛妖族的那三只猫妖,偷学了上面仙师的本事,现在到处欺压我等妖族鬼族,就连他们像伺候老子的人族还不是被他们欺凌!” 王银蛾蓦然睁大眼,繁杂如麻的思绪一闪而逝。 “不行,我们一定要给那些人一点颜色瞧瞧!我们鬼族可不是好惹的!” “对、对!去推翻那改该死的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