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王赵衡手指掐着一颗久握失色的天台菩提子,虚眯双眼,毫不在意的笑道。
“王叔毕竟已经是上了春秋的,总是记错,不服老不行了!”
徐凤年微微一笑,不曾搭话,这话也就是骗骗三岁小儿罢了, 自己如果真的把这老狐狸当成了老糊涂,怕是连骨头渣子都要被对方吃干嚼净了。
“王爷,喝茶!”
裴南苇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两杯茶水,一杯放到了赵衡的身前,一杯递给了徐凤年。
徐凤年看着眼前姿容仪态端庄如皇后一般的美人, 心中犹如挠痒痒一般, 伸手接过茶盏, 不经意的抹了一般对方的纤长柔荑,滑嫩白皙。
裴南苇似有恼怒,风情万种的凤眸剜了一眼徐凤年,见对方目无邪色,清明无欲,不由心中暗叹自己实在是太过敏感多心了,不过是个少年,乃是自己的后辈,如何会轻浮自己这个人老珠黄的徐娘。
裴南苇转身走向了靖安王是旁边坐下,没有看到徐凤年借着饮茶动作,深吸鼻翼,似乎指尖还残留着一丝香气, 满脸陶醉,一语双光的赞道。
“王叔府上的香茗果然香气四溢,让人垂涎,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妙品, 小侄心生艳羡!”
靖安王自然不知自己不经意间就被徐凤年在言语上占了便宜,送了他一顶绿色的毡帽,而是颇为客套的说道。
“贤侄这是哪里话, 如果喜欢,走的时候,我让人包了送你一些,路上也好解解乏!”
徐凤年闻言,看了一眼旁边的裴南苇,极为高兴的谢道。
“那可就要多谢王叔了,我还以为王叔会奉为珍宝,不愿赠人呢?”
靖安王哈哈一笑,豪气的说道。
“不过是些身外之物,有何舍不得的,王叔可不是那小气之人!”
徐凤年看着蒙在鼓中的靖安王,心中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让这老狐狸给自己耍心眼,活该他头上冒绿,不过着靖安王妃裴南苇怎么如此长的销魂,不愧是胭脂评上唯一一位身在王侯世家的美人,眉眼间全是妩媚,眼中却有着江南的灵气,让人百爪挠心。
也许是徐凤年的眼神太过直接炙热,让靖安王也有所察觉,误以为徐凤年不识得裴南苇,却哪里知晓,徐凤年对胭脂评上的美女了如指掌,最是关心。
靖安王伸手介绍道。
“这是王妃,你可以叫婶婶!”
徐凤年立刻站起身来,欠身施礼,恭维道。
“原来是婶婶,我还以为是王叔家的妹妹呢,婶婶长得真是好看!”
靖安王赵衡两鬓斑白,兴许是这辈子用去的心机太多,操劳过甚,终究是老态龙钟了,所幸男子气度不以年岁而损,但相比靖安王妃的美人不迟暮,光彩照人依旧,多少有些不搭了,两人本就差了十多岁,如今更显老夫少妻,好似一朵梨花压海棠,让人颇为不忿。
裴南苇捂嘴轻笑,一手托腮好奇的看着眼前在襄樊城内名声狼藉的徐凤年,眉目之间流彩熠熠,眸光妩媚,让徐凤年深望了一眼,近乎失礼。
襄樊本就毁于徐骁与王阳明之手,雄城一度变鬼城,青州士林心知说话说不倒北凉王,便以大肆抨击北凉世子的纨绔行径为乐。裴南苇对对于这个远道而来的北凉世子殿下,颇多好奇。
靖安王面上不显,心中有些恼怒,男人不论什么时候都是不愿服老的,如果自己自嘲还好,但是徐凤年此言分明是讽刺他年迈。
靖安王捏住了以遏妄念念珠,顺势开着玩笑道。
“你婶婶自然是好看的,凤年,可有看得上的青州千金闺秀,告诉王叔,王叔出面为你牵条红线任何?”
徐凤年脸皮厚度那是堪比城墙的存在,自然顺着杆往上爬,觍着脸道。
“我在北凉时就听说了青州有位叫陆秀儿的姑娘才貌双全,好像她家的老祖宗是京城里的上柱国老尚书,论家世,倒马虎配得上小侄,可今日见过了婶婶,就不去念想了,实在差了太多。”
靖安王赵衡一笑置之,不在搭茬,看着徐凤年在那里耍宝卖疯。
接下来就是一阵无趣的尬聊,徐凤年凭借着自己在勾栏瓦舍中和花魁打情骂俏磨砺出来的高深道行,倒也不缺话题,不知怎么就谈到了刚刚出炉的将相评。
靖安王义愤填膺的替没有上榜的徐骁打抱不平,既然将相评评不出什么了,何须再评,还说什么春秋之后无名将,又指责将相评此次过于推崇当今宰执张巨鹿,几乎将他推上了一人辅国的高度。
一直聊了近乎一个时辰,徐凤年这才提出告辞,靖安王难得的迈步相送,独自走在前面,按理说身后应该是裴南苇紧随,然后才是身为后辈的徐凤年,但是徐凤年不知怎的快走了两步,几乎和裴南苇并肩而立,一时间香气冲鼻,让徐凤年很是享受。
直到跨过了府门门槛之时,性子散淡的静安王妃裴南苇,年近四十尚能上得胭脂评的美人尤物,娇躯一震,瞪大了那双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