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弗完全没有想到李湛这个受害人会为自己说话,顿时眼泪更盛,止不住的往下流,心中愧疚和感动交织,一时间不知该怎么面对李湛这个女婿。
李湛又看向了一旁震怒的盛纮,皱眉思索了一下,这才开口劝道。
“岳父大人,此时不宜声张,而且最后吃下糕点的也不是祖母,而是我,所以更不能休妻,不然外人必然会无端猜测盛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会影响你和长柏的仕途!”
盛纮看着知情达理的李湛,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也知道这事情只能关起门来说,不能传到外面去,刚刚的休妻之言也是为了安抚李湛。
盛纮站在那里,手捂着脸,唉声叹气,一脸羞愧,不好意思直视李湛的眼睛,低着头说道。
“又让贤婿你看笑话了,我盛家妻不贤,子不孝,尽出一些丢人现眼的事情,实在是我这个当家主君管教不严所致,羞愧得很啊!”
盛纮的袖子挡着自己的脸,一副家门不幸神情坐在椅子上,长叹一口气,继续说道。
“多亏了贤婿你大度宽厚,居然还为她这个蠢妇人说话!”
李湛看了眼盛纮,摇摇头,再次开口道。
“我也是从小在盛家长大的,又是盛家的女婿,所以我们都是一家人,岳父大人不比震怒,岳母只是被康王氏那个毒妇蛊惑了而已!”
盛纮终于放下了衣袖,眼中透着一丝仇恨和狠辣,骂声道。
“康王氏那个毒妇,早晚要她付出代价!”
海朝云乃是盛家的儿媳,根本就没有说话的余地,只是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对李湛这位没有见过几次的丈夫姐夫充满了敬佩,李湛在寿安堂中为了顾及自己婆婆的脸面,又担心祖母的受惊,居然面不改色心,一脸从容的吃下了所有的有毒糕点,如今又为了盛家的名声考虑,选择了为婆婆说话,并将矛盾转向了康姨妈,有情有义,考虑周全,不愧是官人都十分敬佩的人。
李湛点点头,眼眸中泛起了冷光,有些狠辣的说道。
“哪里还需要日后,今日就不能轻饶了她!”
李湛说完也不待盛纮说什么,就立刻对着王若弗身边的刘妈妈吩咐道。
“刘妈妈,你现在就去康家给那个毒妇报信,你不妨慌乱一些,就说祖母吃了那糕点,直接吐血昏迷,快不行了,岳母大人如今担惊受怕,慌了手脚,找她拿个主意,并且质问她,为何毒药的效果和她说的不一样!想必那个毒妇听到这个消息,定会得意洋洋的前来盛家,借此安抚要挟岳母!”
刘妈妈也知道如今只有将康王氏哄来,让她承担下所有的罪责,大娘子才能脱身,盛家才能保住百年的清誉,不敢耽搁,立马点头,说道。
“请大姑爷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一定会将康王氏带来的!”
刘妈妈脚步匆忙的走出了威蕤轩,向着康家一路小跑,倒也符合李湛所说的慌乱。
李湛又在袖中掏出了一枚令牌,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冬荣,你且进来!”
房门被推开了,冬荣大步走了进来,直接跪倒在地,对着李湛恭敬的请安。
“你将令牌拿着,去我府上调一队我的亲卫过来,等到康王氏来到后,就将府上先封了,不要让任何人进出!”
冬荣捡起李湛扔在他身前的令牌,看了一眼盛纮,见他没有反对,立刻起身应是,就离开了此地,向定远侯府赶去。
李湛又看了眼海朝云,轻声说了一句。
“长柏毕竟是盛家的嫡长子,这事情他不可不知,你且将他请过来吧,毕竟事关他的前途!”
海朝云也看出了,今天这事也就只有李湛这位当朝的宰相可以处理得了,点点头,就向着自己院子走去。
不过片刻的功夫,盛长柏就慌乱的赶到了威蕤轩,一脸不敢置信的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十分的痛心。
李湛摆手制止了想要质问王若弗的盛长柏,说道。
“你先不要说话,一切都等到拿下了康王氏再说!”
盛长柏这才憋屈气愤的点点头,坐了下来,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王若弗,彷佛要吃人一般。
盛长柏为人固执认死理,对于王若弗这种谋害婆母的行为心中自然是看不惯的。
王若弗得意洋洋的跟着刘妈妈进了威蕤轩,就被李湛的亲卫直接困了起来,扔到了李湛等人的面前。
康王氏一脸惊恐的看着坐在上首的李湛,这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她以为盛老太太那个老虔婆就要死了,过来是看热闹的,在用这事情威胁王若弗,让她日后乖乖的听从自己的话,相必可以让自己家从此飞黄腾达起来,毕竟谁让王若弗有着两位争气的女婿呢。
康王氏和王若弗虽然是亲姐妹,但是却和王若弗不同,十分狡猾精明,顿时明白必然是投毒的事情露馅了,立刻嚷嚷道。
“我可是官卷,你们不能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