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封状纸只是说了一件事,乃是南方去年大禅寺附近州府接连遭遇了水灾和雪灾,颗粒无收,饿殍遍地,本来朝廷拨付了赈灾粮草,这事情当时还是太子主办,杨乾和户部辅办的,但是没有想到,赈灾粮草本没有到达,灾民气愤不过,前去官府理论,被当地官府诬陷成大禅寺的余党组织刁民闹事,说是民变,整个沉家沟及其附近几个村寨都被镇压屠灭,男女老少都用竹稿子钉死在了地上,无辜性命成了太子功劳簿上的一笔,被乾帝夸赞办事利索,雷厉风行。
之前,杨乾的马车遇到的那人就是当初死里逃生的其中一位灾民,因为练过一些大禅寺的功夫,千里迢迢,几经追杀,才逃到了玉京城,想要告御状,没想到在玉京城外还是被拦住了,拼着重伤才逃到了天桥附近,最后也没有撑过去。
翌日,杨乾早早来到了户部大堂,正坐在上,下首一群户部官员静静的看着上首杨乾,杨乾全身散发着寒意,面色冰冷的看着户部的诸位大臣。
众人心中一凛,不知道这位冷面王爷今日是怎么了,只能小心翼翼打量着杨乾。
杨乾将冷漠的视线收回,面色阴沉,寒声道。
“去年的南方遭灾,赈灾粮草的拨付是谁主办的?”
户部侍郎严宽躬身出列,对着杨乾回道。
“玉亲王,是臣辅助太子办理的!”
户部侍郎乃是朝廷从二品的重臣,在户部仅次于户部尚书,乃是副官。
杨乾冷笑一声,在袖子中掏出一本账簿,狠狠的扔在了严宽的眼前,冷冷道。
“你也不用拿太子来压我,你好好看看这本账簿!”
严宽抬眼看了一眼愤怒的杨乾,这才将地上的账簿捡了起来,放在手里翻看了两页,额头的冷汗刷的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他当初将这些赈灾粮草的账目做的四平八稳,即使是积年的账房先生也很难看出破绽,但是这本账簿上却每一笔都算的清清楚楚,分毫不差,如何不让他惊恐。
杨乾看着甚至颤抖的严宽,手掌重重的排在身前的桉桌上,“砰”的一声巨响,桉桌直接倒塌。
众位户部的堂官都被吓了一跳,严宽更是剧烈颤抖了一下,手中的账本都拿不住了,直接跌落在地。
杨乾脸色漆黑,眸中透着怒火,死死的盯着站立着的严宽,怒声道。
“五百万两的赈灾粮草还未出京城,就被你们刮了一层油水,只剩下了三百万两,沿途又被刮去了一层,还剩下二百万两,到了南方更是直接赈灾粮草整个截留了下来,一两不剩,你们真是合作的的天衣无缝,最后更是将灾民直接定为乱民,尽数镇压,真当大乾没有王法天理了吗?”
严宽听着如此煞气的话,吓得直接瘫软,跪倒在地,不断的对着杨乾叩首求饶。
“王爷,这事情不是臣一人的错啊,还请看在太子的面子上,饶臣一次!”
杨乾顿时大怒,直接站起身来,走到了严宽的身前,蹲了下去,伸手将严宽的下巴捏住抬起,看着眼前圆润的脸庞,眼中闪过深深的厌恶,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严宽的小眼睛,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一般。
“你也不用拿太子来压我,父皇命我执掌户部,即使是太子也不能乱伸手,不然我怎么执掌这个户部,你说对不对?”
严宽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他心中感到了一道刺骨的寒意,身体紧缩着,不敢回答,全身颤动,汗如雨下。
杨乾放开了捏着严宽下巴的手,厌恶的自袖中掏出一块帕子,擦拭了一下,随手将帕子扔在了地上,站起身来,厉声吩咐道。
“来人,将严大人拉下去,蒸了,我倒要看看,在他身上究竟能够流出多少民脂民膏?”
严宽顿时大小便失禁,瘫在了地上,一团黄色的液体在他的身下流了出来,一片腥臭,让人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其他的户部官员也是大惊失色,纷纷震惊的看向了杨乾,户部尚书王政立刻站起身来阻止道。
“王爷,此事万万不可,朝廷自有法度,严大人乃是二品大臣,即使是罪该万死,也该由陛下处罚,怎可用如此暴戾酷刑?”
杨乾手捏着鼻子,看了一眼户部的诸位大臣,冷冷一笑,沉声道。
“诸位要是不服气,可随时向父皇参我一本,但是今日严宽我是杀定了,你们都要前去观礼,亲眼看看吃里扒外,是朝廷法度如无物的下场是什么,不要以为身后还有一个主子可以为你们撑腰,我就不敢处置你们了!”
“来人,还不将严宽拉下去蒸了!”
“王爷饶命啊,臣再也不敢了,是太子命臣这么做的啊!”
严宽撕心裂肺的呼喊着,甚至将太子都扯了出来,丝毫不顾及日后该怎么办。
杨乾不为所动,眼神冰冷,冷血无情,门外的御林军走了进来。
户部大堂本就设置在宫中,御林军应命将哭的撕心裂肺的的严宽拉倒了户部之外的广场内,在一旁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