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再度醒过来的时候,躺在床上,肩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了,还隐隐有些作痛。 莫念扶着肩膀坐起身来,打量四周,这屋子装饰得并不繁杂,但是妆台窗棂,皆雕刻得颇有一番意趣。 这是何处? “莫念师妹,你醒了?”一位鹅蛋脸的小师姐端着药进来,见她醒了,露出一个和善笑容,将药递给她。 莫念接过药,“敢问这位师姐,这是何处?” 小师姐笑起来,“这是方诸阁。我姓蓟,蓟爱青。” “爱青师姐。”莫念眨眨眼,将药一口饮尽,“我怎么会在方诸阁?” 蓟爱青一笑,“那日谢师兄背着你上来的时候,我们都吓了一跳。那蛇毒霸道得很,那蛇都已经化蛟了,你这小小年纪,居然能斩杀那蛟蛇,真是了不得。” 谢师兄,原来他姓谢。 莫念恍惚记得,昏迷之前最后见到的,是他掷出一件云霞般的法器,挡住了滚滚落石。 随后她便蛇毒发作,彻底失去了意识。 莫念拱手谢道,“多谢爱青师姐相救。” 蓟爱青忙摆手,“我只是负责照顾你罢了,是我们掌门替你解了毒。” “吕掌门。”莫念正色道,“那我该去拜谢吕掌门。” 方诸阁的掌门吕鹤生老前辈,莫念不曾亲见过,但也知道一些,吕鹤生老前辈如今已年近二百岁,是四门中最年长的掌门。 以他的年纪,已经许久未离过方诸阁了,门中事务也多交给弟子们打理,这一回劳动老前辈替她解毒,自然该好好拜谢。 “不急。”蓟爱青按着莫念肩膀,不叫她起身,“你这毒还未解尽,这几日还需静养,不可随意走动。” 莫念乖乖点头。 蓟爱青笑,“你正可在我们这多住一段时日...” 话还没说完,忽听得门外一声巨响,似雷鸣一般,地面也跟着震了一震。 莫念一愣,“这是?” “定是春来师弟,整天冒冒失失的。”蓟爱青随口道,不知又是炼制什么法器失败了。 “爱青师姐。”莫念摸着自己袖口,衣服蓟爱青早已替她换过,“师姐有没有见到一只鸟儿?” 她昏迷之前仿佛见到小圆飞出来了,不知它有没有受伤。 她虽知小圆并非真正的生灵,但它一举一动活泼可爱,灵动自然,莫念无法将它当做一件没有生命的法器来对待。 “鸟儿?”蓟爱青指着窗外,“见到了。” 一只胖乎乎的鸟儿扑腾着翅膀自窗外飞进来,落在莫念肩上,毛茸茸的脸蛋儿蹭着莫念的脸颊,亲热得不得了。 莫念笑眯眯,摸了摸它的脑袋,“小圆,你没事啊,太好了。” “莫念姑娘。” 胖鸟儿后头还跟着二人,一位玄衣青年,半边脸上戴着块黑色面具,正是谢拂衣。另一位圆脸的少年,衣摆上绣着祥云图案,脸上黑乎乎的,像是被炮仗炸过了似的。 “阳春来。”蓟爱青看一眼他的脸,“又把什么炸了?” 阳春来低垂脑袋,“师姐,我想到一味材料可以改进雷火珠的,可惜好像稍微给多了点。” 阳春来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语气心虚,“把师姐你的丹炉炸了。” “什么!”蓟爱青一下跳起来,阳春来见势不对,连忙向外跑去,蓟爱青追在他身后,“阳春来你给我站住!” 师姐弟吵吵嚷嚷,追逐着跑了出去,没过多久,外头传开了蓟爱青暴打师弟的声音。 屋内二人对视一眼,露出一点笑容。 “好歹也算同患难两回。”莫念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玄衣青年沉声道,“谢拂衣。” “莫念。”莫念一笑,“你应当已经知道了。” 谢拂衣轻轻点头。 “那日后来发生了什么?”莫念将不停用小尖喙啄她头发的小圆捉住,一边问道。 “山洞被那蛟撞塌了。”谢拂衣说起当日情状,实在险之又险。 他掷出法器云锦张,挡住了滚滚落石。莫念嘴唇乌青,昏迷不醒,显然蛇毒已经蔓延开来,谢拂衣匆匆背着她上方诸阁求救。 “原来那法器叫云锦张。”莫念点头道,“难怪我昏迷之前,好似在山洞中见到了云霞。” 谢拂衣点点头。 云锦张是特制的防御法器,轻薄似云霞,但铺开却可以承受很重的冲击。 “你的伤,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