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醒来的时候,鼻端仿佛还萦绕着一股极淡的异香。 “阿念。”谢拂衣眼下有淡淡乌青,他坐在床前守了一夜,莫念气息平缓,但却久久不醒,“你醒了。” 莫念睁着眼睛,有几分恍神,动作也比平日迟缓一些,“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好像是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什么,却记不得了。 “我怎么了?”莫念晃晃脑袋,醒过神来。 谢拂衣摇头,“我昨天回来找你,见你不在就去寻你,发现你晕倒在后山。” “你怎么会去那里?”那里地处偏僻,只有一座孤坟,阿念怎么会平白无故走到那地方去? “小圆忽然飞出去,我去找它。”莫念认真回忆,记忆却模模糊糊,记不清晰。 莫念扶着脑袋起身,“你昨天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折回来了?” “也没什么。”谢拂衣眼眸低垂,“我只是想说,无论那事是否小金鱼做下,我们救下她的时候,问心无愧便是了。” 莫念愣了一下,噗嗤一笑,“你想了那么久,特意折返回来,就想出这么一句话来安慰我。” 谢拂衣耳根微红,他的确不善于安慰人。 莫念轻轻一笑,“谢谢。” “我没事。”莫念收敛了笑容,“若再回到那时候,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 “我想去看看那个男人的尸体。”莫念忽然道。 “我和你一起去。”谢拂衣沉声道。 “可是我们那天闹的动静太大了。”莫念想了想,“你那一叶障目的法术,能教我吗?” 谢拂衣点点头,在手掌上虚空画符,掌心浮现出一个淡淡的金色印记。 莫念看了一遍,便能记个大概,学着他的模样在掌心画符,掌心浮现出一个淡淡的金色印记,少女灵动的五官在咒术作用下开始扭曲变幻,莫念喜道,“成功了吗?” 谢拂衣目光一滞,默默将旁边的铜镜拿到她面前。 莫念叫铜镜中的自己吓得倒退一步,铜镜中倒映出的少女,五官如被水晕染开了的水墨画,模糊成一片。 “哪里画错了吗?”莫念伸出手,摊开掌心。 谢拂衣以指尖在她掌心改了一笔,指尖触到她的掌心,她的掌心并不细嫩,而是有着一层常年握剑而来的薄茧。 谢拂衣伸手时并未多想,后知后觉耳根微红,迅速在她掌心改了两笔,将手收回,一只手背在身后。 淡金色的光芒在莫念掌心流转。 莫念闭上眼睛,冥想变化的模样。 谢拂衣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忽然目光一顿,干咳一声。 出现在他前面的,是一个玄衣面具的青年,一双凤眼,眉飞入鬓。 这玄衣青年满面笑容,“如何,我变得像不像?” “很像。”谢拂衣微微别开目光,“不过还是变回来吧。” 这样面对面看着自己的模样,实在不惯。 莫念笑起来,掌心金光流转,重新化为俏丽的少女模样。 莫念闭上眼睛,沉思片刻,掌心金色光芒流转,脸上的五官也随之变化。 鹅蛋脸儿渐渐圆润丰盈,圆圆的杏眼拉长,眉毛变粗,明丽娇俏的少女化作一个圆圆脸的女孩儿,模样平平,笑起来却有几分生动可爱,“如何?” 谢拂衣点点头,认真道,“学的很快。” 谢拂衣心念一动,面前俊逸的青年亦改头换面,变作一张平平无奇的寡淡面容。 ... 那死去的中年男人早已没了亲人,孤零零的,邻居见他可怜,为他收敛了尸身,安放灵堂,等待停灵三日后下葬。 “两位是?” 这男人早已没了亲人,平日也没什么朋友,灵堂只得几位邻居守着,见到一对年轻男女,十分面生,开口询问道。 “我们与徐掌柜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恰好途径此地,听闻噩耗,特来祭拜一二。”莫念口中道,抬眼向那灵位后头望去,这位徐掌柜的尸身安放在棺木中,尚未封棺。 二人点了香,诚心对着尸首拜了拜。 莫念对着谢拂衣使了个眼色,同邻居们攀谈起来,“徐掌柜怎么忽然遭此横祸?” “定是那小妖怪做的。”一位邻居忿忿,“方诸阁的仙长不是在老徐的尸身旁边发现了一枚鱼鳞吗?” “可是我们不是都亲眼见着,那小妖怪已经死了吗?”另一位年轻些的邻居小声道。 头前说话那人沉着脸,“说不定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