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大比全部进行结束,便花费了十日之时。 为给弟子们休养的时间,统一休息三日,再作第二轮比试。 对远道而来的年轻弟子们,众妙门并不限制,许众人在门内四处走动。 无论走到何处,都可闻乐声飘飘,实在是个叫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的好地方。 莫念和慕流云等人走在两边开满花朵的小道上,正听着不远处传来的箜篌之音,忽然听得一声巨响,像是雷鸣之声。 “怎么了?”众人脚步一顿,望向那巨响来处,“去看看。” 穿过一片花林,只见一位年纪不大的少年灰头土脸,头发乱蓬蓬的,似被雷劈过一般。而他周围围着几个众妙门弟子,拉拉扯扯,似乎正是以多欺少,殴打这少年人。 这少年人虽然灰头土脸,但几人都认出,这不正是滴翠门的朝玉京吗? 朝玉京前几日刚刚于擂台上赢了众妙门弟子阙沉玉,而再看这率众围殴朝玉京的弟子之首,不正是阙沉玉吗? 众人的目光一时都有些微妙,阳春来更是脱口而出,“沉玉师兄,输了一场擂台而已,也不必如此吧?” 闻声,几人都转过头来,阙沉玉仙气飘飘的脸上略带尴尬,“诸位道友,我们并非在欺负这位玉京道友。” 朝玉京也转过灰扑扑的脸来,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沉玉师兄他们是在帮我。” “我原想试试我新研制的阵法的。”朝玉京脸色微红,颇有些不好意思,“哪知被引雷符劈到了自己。多亏沉玉师兄他们出手相助。” 朝玉京说着,对着几人行了个礼,“多谢几位师兄。” 阙沉玉有几分好笑,“玉京师弟下回研究阵法,还是要小心些。” 围观的众人也都忍不住笑起来。 原来是误会一场。就说沉玉师兄看着也不像这等不能容人之辈。 此处喧闹,不远处传来的箜篌之声却始终未停,声如空山凝云、芙蓉泣露,慕流云侧耳细听,不由沉醉,“这箜篌是何人所奏?” 阙沉玉笑道,“是我师妹,澹台一心。” 师妹虽晚他入门,但天赋绝佳,其他弟子多数也就最擅一两样乐器,像他便擅于笙箫类乐器,而师妹则金、石、土、革、丝、木、匏、竹,无所不通,无所不长。 不过师妹只醉心于音律,不爱与人结交,不然阙沉玉定要为各位引荐。 既然澹台一心不喜人多,众人也不便前去打搅,只远远倾听一阵,只听得那箜篌声止,琵琶声又响,真如行云流水,叫人沉醉。 ... 一轮一轮大比依次进行,待决出最后的八位,已是近一个月后了。 最后胜出的八人分别是无隅门的丁漠、江石竹,抱剑山的慕流云、莫念,众妙门的澹台一心,空翠派的朝玉京,以及无门无派的周古、谢拂衣。 方诸阁年轻一辈的弟子中,当属卫雪园最为出众,再便是蓟爱青,此次二人都未前来,故而方诸阁未入八强之内。 这结果倒颇叫人意外。 八强之中,除丁漠和慕流云稍年长些,江石竹、莫念、澹台一心、朝玉京、周古皆是头一回参加这飞光会,不过二十不到的少年人。 而谢拂衣,七年之前的天之骄子,十七岁的少年天才,却在那一场擂台上意外重伤,后几乎销声匿迹。 七年之后,竟然又重新出现在这飞光会上。 他经脉未愈,竟能重新拿起刀。他那柄当着众人面前生生折断的宝刀燕鸣,如今竟然恢复如初,再绽光彩,堪称奇迹。 接下来一轮,仍然用抽签的方式决定对阵的对手。 慕流云展开她的桃花签,上头一个“一”字。站在她对面的澹台一心将掌心摊开,淡淡对她点了点头。 第一组,抱剑山慕流云对众妙门澹台一心。 第二组,谢拂衣对空翠门朝玉京。 第三组,无隅门江石竹对周古。 第四组,莫念对无隅门丁漠。 “莫小师妹。”丁漠扯着嘴角一笑,“那我们就擂台上见了。” 莫念一抱拳,淡淡道,“擂台上见。” 看着丁莫走远,慕流云眉间微蹙,“阿念,你要小心。” 慕流云一贯不在人后论人是非,但七年前她亲眼见过的那场擂台之惨烈,她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就她看来,丁漠此人能力强,但气量却小些。丁漠与谢道友间关系不睦,似有仇恨,而阿念和谢道友走得近,慕流云不免有些担忧,叮嘱道,“胜负只是小事,千万保全自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