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
正如他从前捏着那枚金错刀时说的一样。
金错刀斩断了王莽的民,当初那些如何拥护他登位的人,之后就如何因改制而失望。
昆阳之战,将王莽大军消耗掉了近半数。
这么大的胜利,刘秀还不满足?
“王莽死了,我大哥活不长了。”刘秀当时没有想到这些。
他没想过被人背后捅刀子这件事情。
大业未成,刘演带兵仗还那么厉害。
姜烟一怔,想起了这件事。
“李轶呢?”姜烟问。
她没记错的话,就是李轶人投靠了刘玄,又配合刘玄设计害死了刘演。
刘秀张了张唇,音沙哑的说:“我让他跟着宛城大军去了。当时我满脑子只想着继续下去。宛城破了,昆阳大捷,我想杀上长安,亲自杀了王莽。二姐二哥报仇。”
他怎么会不高兴呢?
昆阳大胜,他比谁都高兴。
兴奋欢喜充斥着他的大脑。
刘秀当时想了许多。
想着一切成了,班师去的时候,他一定要问问大哥自己这一仗得如何,问问长姐能不能给他做炊饼,再逗逗小妹,让她夸张自己句。
还有……问问邓晨,阴家可有消息传来?
这一切都来得很突然。
刘演的死讯传来时,刘秀甚至白日还在前线敌军厮杀,晚上跟着弟兄们喝酒吃肉,临睡前却知道这个消息。
刘演死了,刘玄将他召。
“武信侯。”刘秀冷。
这算什么?
一个空有名头,却军权的武信侯?
让他带着这爵位,便不顾大哥的性命?
去的路上,刘秀极少说话。
就连途中遇见前来接他的邓晨,只是问过大哥的事情后,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见到刘玄时,姜烟分明在刘秀的眼中看出恨意,只是最后又被他强行按住。
一番拉扯,刘秀在刘玄面前极尽谦卑,对于兄长之事只说是军纪,怨不得旁人。
刘玄都被他这一番诚恳说辞弄得不意思,甚至都颜面对刘秀。
待出了刘玄如今居住的地方,刘秀这才狠狠一脚踢面前的石子,满脸都是愤恨之色。
“现在……”再经历一次亲人的离去,姜烟很难说不的话。
刘秀却深吸一口,说;“如今再看,反倒是有些沉不住了。”
他那时可是一路沉默,次垂泪沾湿衣袍,这些消息想来刘玄早已知道。
大哥是因功高震主,刘秀昆阳一战名鹊起,如今势头正盛,他要是被刘玄视作眼中钉。
别说报仇,就是自己都保全。
所以,他要韬光养晦。
武信侯便武信侯。
谁说只有爵位便什么都做不了?
刘秀冷:“刘玄怕不是忘记了,他能登上帝位,不过是因姓刘。这天下,姓刘的可太多了。”
从前刘秀只想拥护大哥,就算大哥不能称帝,刘秀愿意跟着大哥摇旗呐喊。
如今大哥死了,还是被刘玄害死,他怎么可能咽下这口?
“当皇帝嘛!”刘秀语轻飘飘的,走路却大步流星:“今日是他,焉知他日不是我?”
武信侯刘秀。
那个曾在狂风骤雨中以少胜多的将军,就这么沉寂下来。
只是刘秀并非真的什么都没做。
在过了大哥的丧事后,邓晨送来了一个令刘秀高兴得宿都没睡觉的消息。
阴家答应了刘秀的求亲。
“嘿嘿。”刘秀一手托腮,盘腿坐在廊下望着天。
幻境让他经历了再次亲人生离,可以让他再一次经历发妻初遇到成亲的一切。
刘秀中自然会随着事情的变化而转变想。
“够了没有?”姜烟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翻白眼,伸出三根手指:“三天前就始这么了,还没平复情?”
“这如何能平复?”刘秀音清朗,这一刻既有青年时期的沉稳,又有如少年时每每提及上人的欢喜朝。
“我可高兴不够。此生,我只想她携手共度。”刘秀说着,眼神略带黯然。
少年时的欢喜初遇,青年得偿所愿的幸福。
只是像都抵不过大业。
论是爱人阴丽华,还是皇后郭圣通,他像都辜负了。
见他这样,姜烟大概猜到是怎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