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皱纹脸上都透着红晕：“曹大家！我写成《汉书》，礼仪严谨，哪怕这大汉皇帝陛下认可我，抬举我，甚至是尊重我。我都是曹家人。”
随着班昭说话，屋外再次传来雷声。
这一次，远比上一次要更响亮。
“而这个时候，我遇见了一位小姑娘。她长得极美，父亲是护羌校尉。见我时，很是高兴。她说，她幼时家也喜欢看《论语》，看《诗经》，甚至看史书。还说有幸见过我兄长文稿，非常敬佩。”
姜烟就坐班昭旁边，听她静静地说。
她知道，班昭口中这些，系统早已记录下来。
班昭也幻境中重新经历了一次。
“她还告诉我。只是每每看书，家中母亲总是不喜，告知她看么多书，识么多字，知道么多典故又有什么用？不若多学学针织女工，将来好丈夫和孩子做衣裳，做缝补。”
这样话，班昭小时候也听过。
只是班母性子懦弱，见班彪和班固这对父子都不反对，甚至隐隐支持班昭读书，也就没说什么。
可周围邻居却颇有微词。
旁人家姑娘都学洗衣做饭，班家小女儿偏偏整天捧着书看个不停。
姜烟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个时候，班固还没有被下狱。
随着周围人非议渐渐多起来，班固也只好劝妹妹以后房间里看书，就不要去院子里了。
出门也好不要拿着书册。
女子名声，容不得折损。
“个小姑娘家，被家中人戏称‘诸生’。”
“后来，她入了宫。因仰慕班家文风，时常出现我面前。子多了，我她也慢慢熟络起来。”
个女孩问她，如今宫中么多女子，她不想就这么寂寂此生。
班昭告诉她：“这天下什么样女子令人喜欢？令人称赞？”
女孩不知道。
班昭说：“我当年丧夫，并非不能改嫁。只是比起改嫁，有一个好名声好似更重要。若非我一直气节品行好，举止得宜。大哥过世后，先帝又如何会想让我来继续大哥未完之业？”
姜烟表情有些拧巴，小声说：“我看汉和帝挺好，应该不会这样吧？汉朝对于女子改嫁这件事情，并没有么刺痛神经。”
不像后世。
清朝甚至有人了强行称赞李清照，直接否认了李清照中年再嫁情况。
汉朝，好像没有么严苛吧。
“男人自然是不会这么对待自己。”班昭讥笑：“他若是有错，便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只有完美无瑕女子才能杜绝任何诋毁。”
“这不是自苦嘛？”姜烟皱着脸。
虽然这也有道理。
班昭如果不是品行好，文采高，汉和帝是不可能让班昭来进行《汉书》后续整理和编撰。
真有班昭说得么严重吗？
姜烟微微鼓气脸，对这还是有些怀疑，打算之后出了幻境通过系统看看，汉和帝选择班昭时候是不是真有这样参考情况。
“苦？”班昭摇头：“姑娘可知，这一时苦，得出是什么果呢？”
“个女孩后来成了皇后，后，掌握着大汉至高无上权利。”
“而我，虽名声不显，却将这只手，从后宅后宫伸入朝堂。”
她幼年躲屋子里读书，明白道理，增长见识，自苦多年后，终于一展报复。
史书或许不会记载班昭是如何通过邓绥影响朝政。
却无法完全抹去班昭对邓绥影响。
而邓绥这位曾被史学界称“皇后之冠”，历史上卓越女政治家存，也会从只言片语里透露出班昭影子。
“可《女诫》呢？”姜烟确不懂。
班昭像一个矛盾，却又不矛盾人。
她触碰过权利，进入过好像只有男人才能存政治朝堂。
她又写出了《女诫》，将往后女子都困了后宅，让她铁索下挣扎，不得脱。
而姜烟此刻觉不矛盾，也是见班昭此时神情后。
她像极了自己曾经见过些男人。
眼中是野心，又欲望。
她好像，站了权利边，而不是天下女子边。
正如历史上些男性政治家，他实也站权利边。只是这个封建男权社会本就偏向男性，所以完全不需要他再如何费力